后来,邬天朔又走了很久很久,他片刻也不想放开乔夕月。
直到感觉怀里的人沉沉的睡去,才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仍旧抱着她。
但邬天朔却是彻夜未眠,借着微弱的好似蒙了一层纱的月光,一直看着乔夕月。
生怕一眨眼,他的宝贝就此不见了似的。
晨曦,远处的天边映出一抹金红。
漆黑的天际慢慢被灰
蓝色取代,又被金色推开了一角,再慢慢的跳出一轮红日。
乔夕月醒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一缕但金色的晨光从枝头斜照下来,在两人周身都铺满一层暖色。
邬天朔正好背着光,英挺好看的鼻梁到刚毅的下颌正好形成一幅剪影,轮廓好看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一夜没睡吗?”乔夕月的指尖微凉,滑过邬天朔的脖子和下巴,又点了点他的唇角。
邬天朔低下头,眼角和眼尾都是淡色的红。
乔夕月的心“咯噔”一声,他哭了!
难道他就这样为自己哭了一整夜?
“我不该说的。”乔夕月咬住唇角,开始自责。
可是让她不声不响的默默死去,她又做不到。
因为有了太多的牵挂和难以割舍的爱意,她已经开始软弱了。
邬天朔张了张嘴,喉咙干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清了清喉咙再说,嗓音好像是被砂纸磨过:“你不说才不对。月儿,你要信我,我们能够一起过这个坎儿。”
不仅仅是这个坎儿,他们将来还有很多的沟沟坎坎要一起走过。
他思量了一整晚,仍旧不愿相信乔夕月就此得了不治的绝症。
总有办法的,哪怕寻遍天涯
海角、访遍名医,或许还有生机。
“嗯。”乔夕月乖巧的不像话,柔柔的贴着邬天朔,说:“以后都听你的。”
“那你等一会儿,我去准备早饭。”
邬天朔将乔夕月放在树下坐着,又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给她披好。又说:“以后想吃什么就告诉我。就算是我做不来的,也能想办法。但是不能因为难受就不吃,为了我也要吃一点点。”
“嗯。”乔夕月点点头,说:“我就想吃粥。饼子糊糊也行。”
这荒郊野地哪里能找到米做粥,当然只能掰了干粮泡水,再烧开做成糊糊。
邬天朔从驴背上取下小锅子,熬了一锅饼子糊糊,还加了点晒干的野菜和撕成细丝的肉干。
乔夕月却只喝了上面一点清汤,几乎是吃不下稠的东西。
邬天朔也没有强求她一定要多吃。
两个人心里都明白,不仅仅是因为病,更严重的是心病。
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情胡吃海塞的?
默默地收拾东西,默默地上路,但是走了一段之后,乔夕月忽然说:“掉头,我们回去。”
“回哪儿去?”邬天朔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乔夕月道:“当然是回我们的家。先不去找你娘亲了,好不好?”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