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卫征的脑袋并没有闲着,不大的脑袋就好像发条一样,迅速运转开来,思考这个想法的可能性。
在周书源的注视下,卫征若有所思的问道:“军师,鞑子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就两个:一个骑兵,一个神乎其神的箭法。”
“你想一想,只要我们把这两个威胁解决掉,再同鞑子进行近距离交战的时候,我们手里的手榴弹,甚至于长枪,都会变成收割敌人性命的利器。”
周书源的眼睛一亮,对着卫征回答:“将军,鞑子的骑兵只能在野战战场上起作用,而且还只能在白天将骑兵的战斗力给发挥出来。一旦到了晚上,骑兵就会一眼一抹黑,变成瞎子,凉他多尔衮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命令麾下骑兵部队在漆黑一片的战场上到处乱撞。”
“当然,如果鞑子多尔衮有这个胆量。那迎接他的不是一场敌我之间的战斗,而是一场不分你我的混战……”
“所以,只要我们在晚上向鞑子军营发动攻击,鞑子骑兵就无法对我们产生威胁。”
说到这里,一丝为难随即浮现到周书源脸上。对着卫征继续说道:“将军,接下来就是鞑子弓箭手的问题了…。。”
“弓箭手不用怕…。。”卫征一脸坚定的回答。
“鞑子缴获官军的盾牌虽然挡不住我们火绳枪射出的铅弹,但是,却能挡住鞑子射出的箭矢。只要盾牌质量合格,十丈之外,一定可以挡住鞑子射出的箭矢。
“十丈的投弹距离,就是个娘们,也可以将手榴弹投掷到鞑子军营,更何况咱们虎豹军的这些爷们。”
“战斗打响以后,投弹手一边向前投弹,一边在盾牌掩护下,不间断的缓缓向鞑子军营推进。至于我们的火枪手和长抢手,则分散在投弹手中间,同样在盾牌掩护下,消灭一切想要接近我们虎豹军进攻方阵的敌人。远了,就用火枪进行射杀,近的,直接用长枪捅。”
“打个更加形象的比喻,战斗打响以后,我们的进攻方阵既要像一个被盾牌严严实实包裹的乌龟壳,挡住鞑子射向我们的各种箭矢。又要像一个浑身上下长满刺的刺猬,杀伤所有靠近我们的敌人。至于被乌龟壳保护的投弹手,则充当整个进攻方阵的开路先锋,用手榴弹,摧毁一切挡在我们面前的敌人……”
卫征的话就好像一剂兴奋剂,瞬间激起部下隐藏在内心中的血气和狂热。
话音刚刚落下,赵云就带着满脸期待大声叫道:“将军,你的想法太好了。如果我们真能组成一个这样的进攻方阵,那我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在鞑子军营内横冲直撞。”
此时此刻,就连一向沉稳的周疏远也被这个看似容易,实则非常冒险的计划给说动。带着满脸期待对卫征说道:“将军,我认为我们可以一试。”
“要知道,这个计划一旦成功,我们虎豹军就可以避免一场旷日持久的攻城战,消耗战。”
说到这里,周书源的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当然,即使我们的计划没有成功,我们也可以在夜色掩护下顺利进行撤退。利用我们脚下的这道城墙,继续进行坚守。”
“因为,失去骑兵优势的鞑子,根本挡不住拥有盾牌和火枪等各种利器的我们。”
“好,就这么办……既然要打,咱们就和多尔衮打一场大的,将多尔衮彻底打怕,打败他……”一丝充满坚定的表情浮现到卫征脸上后,卫征当着一众部下的面,满脸豪气的叫道。
一个时辰后,距离天亮,也只剩下一个多时辰的时候。除了炮兵,虎豹军剩下的数千将士几乎全部汇集到刚刚从鞑子手里夺回来的狭小阵地。
漆黑一片的战场上,一千多放弃战马的骑兵,每人都用双手紧握一面巨大木质盾牌。在各级军官指挥下,一千多面盾牌层层叠叠连接到一起后,一个上下左右前后都被盾牌严严实实包裹的巨大乌龟壳,赫然出现在战场上。迎向鞑子军营一面的三百盾牌手,除了人手一块大盾外,每人身上还背了整整十个手榴弹,充当投弹手的流动弹药库。
至于三百投弹手,则每人携带十个手榴弹,平均分散在三百盾牌手中间,躲避鞑子可能射向自己的箭矢。
剩下的火枪手和长抢手,则由剩下的盾牌手进行掩护,分散于军阵中间,通过盾牌间间隙,随时给冲向自己的鞑子以致命一击。
“目标,鞑子军营,开始进攻,准备给多尔衮以致命一击…。”亲自指挥这场反攻的卫征,在几名盾牌手掩护下,大声命令道。
“杀…。”一声暴喝从数千将士嘴里吼出后,巨大的进攻方阵伴随将士们的喊杀声,一步一步向前推进。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数千虎豹军将士在鞑子军营外结阵。这么大的动静,想要瞒住鞑子,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虎豹军军阵刚刚形成,鞑子军营就进入战斗状态。一身铠甲的多尔衮也在部下簇拥下,来到军营制高点。
虎豹军如同乌龟壳一样的军阵刚刚开始向前推进,一声惊呼就在多尔衮身边响起。
“贝勒爷,虎豹军,虎豹军过来了…。。真不敢想象,只有几千人的虎豹军竟然敢向我们发动攻击,他们疯了吗,他们的指挥官疯了吗…。。”
多尔衮的脸色阴沉的几乎可以滴出血来,语气森森的回答:“他们的确疯了,而且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我就不相信,拥有数倍兵力的我们还击败不了几千虎豹军,即使他们拥有威力强大的各种火器。”
说完,浑身上下已经散发出一阵浓浓杀气的多尔衮大声命令道:“命令勇士们全部做好战斗准备…。。弓箭手,准备对敌人进行远距离杀伤…。。普通骑兵,马上放弃战马,跟随步兵跟役一起,做好向虎豹军发起反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