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总兵府大堂,叛军主将周玉弘,正一脸迷茫的站在卫征面前,一言不发。
而坐在主位上的卫征,同样一言不发的看着面前周玉弘。
就在大堂气氛快要因此而凝固的时候,卫征开口了。
带着满脸笑意对周玉弘问道:“周将军,据我所知,你是叛军中最能打的一个将军。进入山西后,同官军的十多场战斗,除了其中一场和官军打了平手,其他全部取得胜利。”
“可以肯定的说,叛军之所以能在山西一路势如破足,取得如此巨大的胜利,其中一大半的功劳都是你的。”
一丝充满尴尬的笑容迅速从周玉弘脸上一闪而逝。虽然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在卫征一双伶俐目光注视下,还是一脸肯定的点头道。
“是的,总兵大人……”
听到这里,卫征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不愧是叛军第一大将,说话就是爽快,不像那些文人,说起话来吞吞吐吐,想前想后,我喜欢……”
既然已经对周玉弘性格有所了解,再加上周玉弘非常优秀的军事指挥才能。此时此刻,卫征想要将周玉弘收为己用的想法就更浓了。
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出自己想法:“周将军,明人不说暗话,我之所以在现场上逼着你投降,原因非常简单,那就是让你为我效力,加入虎豹军……”
看到周玉弘下意识就要开口拒绝,卫征提前一步摆了摆手说道:“你先不要给我你的答案……”
“等你思考完我接下来问你的几个问题以后,再回答不迟……”
“第一。周将军的前身也是官军。而你却跟着叛军一起。冒着被灭九族的风险,造朝廷的反了……我想要知道,你造反的原因是什么?”
周玉弘没有犹豫,直言了当的回答:“很简单,陕西大旱,朝廷不仅不进行救灾,反而进一步加重百姓税赋,完全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再加上朝廷**。贪污成风,任人唯亲……这样的朝廷,不值得我为他们效力……”
卫征点了点头肯定道:“说的很好,说一句心里话,对于这样的朝廷,我也非常不满。不然,我卫征当年也不会去当土匪。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周将军,既然你是为了这些问题而造反,那你跟着叛军造反后。这些问题有没有得到解决?”
“这……”听到这里,周书源直接陷入犹豫和沉思。
在卫征注视下。经过足足一分钟沉思后,周玉弘嘴里才意外的发出一声叹息。
看到这里,一脸笑容的卫征直接接口道:“周将军,据我了解到的情况,你所在的叛军并没有解决这个问题。不仅如此,这些问题在陕西,已经有了一种愈演愈烈的发展趋势。”
“先说一说最为严重的流民问题……陕西出现叛军之前,虽然因为干旱而出现很多流民。但是,偌大的陕西省,仍然有很多土地可以进行耕种。这些土地的收获,足以保证陕西大部分百姓可以不至于饿死,冻死……。”
“可是,陕西遭到叛军劫掠以后呢?有限的可以耕种土地,也因为兵灾和叛军的不作为而荒废了。整个陕西省,几乎变成了不毛之地,粮食方面,没有一点自给自足的可能。这就导致,周将军所说的流民,已经不是个别现象,而是演变成遍地流民……”
“接下来在看看周将军所说的朝廷问题……”
“周将军你自己说,在叛军中间有没有勾心斗角,有没有贪污,有没有**,有没有认人唯亲……周将军不说我也知道,不仅有,而且比朝廷更加严重……”
看到周玉弘的脸色已经从刚开始的坚定变成犹豫,再从犹豫变成现在的黯然。
卫征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周将军,我可以肯定的说,你跟着叛军进行造反,不仅解决不了你面对的各种问题,反而还会把你自己给逼上绝路。”
这个时候,周玉弘终于开口了。
带着满脸悔意和无奈对卫征说道:“大人您说的对。可是,大人统帅的虎豹军不还是朝廷军队吗。即使我加入虎豹军,那些问题不是还没有得到解决……”
一抹充满诡异的笑容迅速从卫征脸上闪过后,对着周玉弘回答:“我刚刚说的很清楚,希望你加入虎豹军,为我效力,而不是给朝廷效力,重新加入官军……”
“为大人您效力……”周玉弘带着满脸不解反问道。
卫征点了点头肯定道:“对,就是为我效力。周将军也许还不知道,如今的大同府已经是我说了算。不仅如此,我已经在大同府境内大肆招收流民,准备在大同府境内屯田,挖井,种粮食……到时候,整个大同府,就会变成我虎豹军的天下,就是朝廷,也插不进来一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