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弟?”陈氏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何事,心下狂跳直觉事情不好了!
只得满眼恳求的唤着陆杰,“老爷当年是要我等在府中安生渡日,请杰弟和妹妹回府上过年也是老爷的意思,如何这般说法?”
花醉月拉着花娴的手坐在一起,捏了捏花娴示意她不要出声,“大嫂!我也好奇着呢!想来当年父亲是有不让我进门,门口下人们不敢让我们母女入府倒是没错!怎么地连杰弟也敢挡着,说是谢绝访客吧!直接不让进还好,竟敢要杰弟从这角门进府呢?”
陈氏一瞬目瞪口呆,反应过来面色煞白,额上细汗渗了出来,顾不得擦汗急急说:“这……这从何说起?”
青着脸看了眼身边的嬷嬷,见自己跟着的几个下人,也全是青着脸吓着了,“李妈妈,将前院管事那杀才直接带上来问话。”
回头又急急的跟陆杰和花醉月说:“杰弟!妹妹!我怎么敢让下人这般做事,明明老爷前面传了信回来,要我安置好妹妹的。”
“昨日得了妹妹回信,我亲自交代了前院的管事,让人早早候着将你们带回院子,嫂子想着妹妹和杰弟总要先收拾整理下院子,嫂子就自到院子里见过妹妹和侄女的……”心里急乱,说着眼泪快要掉下来了。
“杰爷!小姐!夫人昨日亲自叫了王大木说话,府里几个管事都听到的,奴婢们当时也都在,绝不是我家夫人要与爷和小姐为难!”陈氏身边的王嬷嬷上前来跪在陆杰面前。
咬咬牙伏在地上接着说:“杰爷和小姐想来是知道我家夫人性子的,这些年府上闭门谢客,夫人对府里下人管得就松了些,而且这前院人本来就杂散,昨日才特地叫了管事的来吩咐。”
陆杰端了茶杯轻啜了口,“王妈妈且起来罢!我也没说是你家夫人下令如此。只是吧!下人这等做派,今日是为难到我们头上还好,要是其它人上门遇上了……”
陈氏听得更是慌乱,想要开口辩解却不知该如何说。
正好这时李妈妈带了王大木进来,王大木在厅中间跪伏下来。
李妈妈走到陈氏身边,俯耳与陈氏轻声说着事情始末,陈氏脸色更是青白得难看,手紧紧抓住帕子绞在一起,青筋都爆了出来。
“王大木!你这杀才!昨日我如何与你交代的?为何门上竟出了这等事?”眼睛狠狠地盯着跪伏在地上的王大木,简直就想生吞活剥了他。
“夫人饶命,夫人昨日吩咐要前院好生等候爷和小姐回府,奴才得了吩咐昨日也吩咐了前院的奴才们,偏生这杨大本在轮休的,不知怎么今日却跑来上值,奴才实在该死,不敢辩解。”王大木心如死灰,伏在地上回着话。
心里祈望着自己家人别受了牵连就好。“夫人可将前院各个管事全问过话,奴才将夫人的吩咐可有传递下来?”
陈氏深吸了口气,冲王妈妈点了点头示意,王妈妈自是出去问话,“当时你这刁奴又上哪去了?明知杰爷和小姐今日回来,不在前院等着?”
“早前杨姨娘叫人来,让奴才去怡院取东西给花兵府里送去。奴才本打算着候了爷和小姐回府再去的,杨姨娘催得太急,奴才就想着取了马上回来,谁知……”王大木说着心里愤恨。
心道只怕取东西这事也太巧了,这事多半还是府里主子们神仙打架,自己这做下人的倒霉了。
陈氏心里一下清楚起来,只怕是有人故意在做文章,既打了陆杰和花醉月的脸,下人管教不严,自己这当家夫人也推托不开。
何况陆杰在府里的身份,只怕自己交出管家权来也落不了好,自己等人全给算计了进来,看来家里的爷们要回府了,眼看着一家团聚了却再不能平静了。
“把哪杨大拖上来问话,去个人到杨姨奶奶处,问过刚才可有叫王大木,再看下二夫人三夫人过来了没有。”陈氏吩咐完紧咬了下唇。
这些年自己退让得还不够啊!想自己也不曾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怎么得今日被人往死里捅这一刀。
“杰弟!妹妹!此事我真是无从辩解,是我管家无方,待老爷回来自去领罪。”陈氏心灰意冷。
心道管家无方我认了,可这苛待了陆杰,特别是陆杰是花猛的救命恩人,就让花家成了恩将仇报不义之名,只怕自己被休弃都不为过了,无论如何是不能再认下了。
下人拖得杨大进来跪下,杨大铺天盖地的哭喊着“饶命”磕着头。
陈氏恨恨问:“谁给你这狗奴才的胆子?敢将杰爷挡在门外,还敢让杰爷从角门进府。”
“奴才该死,奴才瞎了狗眼,奴才只以为是府上远亲来访,想着老太爷吩咐过府里要闭门谢客……奴才实在是该死。”杨大心里想着那人的吩咐,咬死府里规矩这些年都谢绝访客的。
“你这杀才真真该死,杰爷和小姐怎能算得是访客?偏巧明明该是在轮休的就今儿来上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刁奴还不从实招来。”陈氏气得胸脯起伏不平,紧抓了手里的帕子恨恨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