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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一恒沉默着没说话，东方瑜看了他一眼：&ldo;你是想到什么了？&rdo;过了很久，管一恒才说：&ldo;也许杀死飞头蛮和真田一男的，是同一只妖兽。&rdo;&ldo;是吗？&rdo;老郑眉头一皱，&ldo;如果说妖兽杀死飞头蛮的时候，真田一男转身逃跑，却被赶上杀死，这也说得通的。但飞头蛮死于牙，而真田一男死于爪‐‐这个……&rdo;&ldo;妖兽千奇百怪，&rdo;东方瑜已经开始思索，&ldo;犬牙，鹰爪，集于一身……&rdo;&ldo;龙。&rdo;管一恒已经回答了，&ldo;龙为鳞虫之长，其形有蛇身、鹰爪、马头、鱼尾、鹿角，口中生利齿。&rdo;东方瑜沉吟着摇摇头：&ldo;龙行必风雨，但是当时并无雨降下。而且说到龙，多少年也没有再见过了。&rdo;老郑也摇头：&ldo;龙为五爪，但据尸体上的爪痕看来，更像鹰爪，三前一后，总共大概就是四趾。&rdo;管一恒的嘴唇紧紧闭着，半晌才说：&ldo;但龙生九子……&rdo;东方瑜霍然一惊：&ldo;你是说‐‐&rdo;首先冒上来的念头被他压了下去，迅速在脑海里将龙九子的资料全部过了一遍，最终仍旧不得不翻出原先的念头来，&ldo;你是说‐‐睚眦？&rdo;龙九子中，赑屃似龟，显然不对。鸱吻有龙头，却是鱼身鸱尾，无爪可抓，也不对。饕餮不必说了，倘若是它出现，哪还会留下什么尸身？统统都要吞到肚子里去了，骨头渣都不会剩。狴犴则似虎，牙是有了，爪却不对。蚣蝮与狴犴略有类似，亦是兽形，并无鹰爪。再加上形似狮子的狻猊，这三子其实可归于同一类，当然也就排除在外。至于形似螺蚌的椒图，软体动物根本就不必考虑。&ldo;不过‐‐蒲牢似龙而小，其实也有可能……&rdo;东方瑜看了看管一恒的脸色，喃喃地说。这说法有些无力。蒲牢这个&ldo;似龙而小&rdo;，其实更像一只大守宫，也就是蜥蜴，在爪子上也不符合。管一恒只摇了摇头：&ldo;蒲牢其性好吼，倘若是它，战斗中不可能毫无声音。&rdo;蒲牢一吼，声传百里，恐怕就连他们这里都能听见，更何况是医院呢。所以说来说去，只有睚眦。&ldo;其实我早有心理准备了。&rdo;管一恒淡淡地说，&ldo;从在文溪酒店闻到迷兽香开始，我就知道他又出现了。既然他出现了，睚眦自然也可能出来。睚眦头似豺而身似龙，犬牙、鹰爪，都齐全了。且龙行必有雨，龙子出行却是未必。睚眦又好杀，杀而不为食，是其习性。最后‐‐&rdo;他的眼神变得冰冷，&ldo;其实当年我父亲的伤，跟真田一男也很相似，只不过‐‐&rdo;只不过没有被掏出心来罢了。因为话题到最后落到了这上头，所以回去的一路上，气氛都有些沉闷。等回到管理区，叶关辰一行人已经离开，驱车去了齐齐哈尔。既然寺川兄妹已经逃了，保护区这里也就没什么大事，东方瑜直接就把管一恒打包，开车也直奔齐齐哈尔最大的医院了。管一恒原本想着拍个片子就行，结果东方瑜硬是列出一大堆项目来，看得管一恒头痛不已：&ldo;这今天都做不完啊……&rdo;他们从扎龙驱车过来就已经是下午了，东方瑜列这一堆项目，恐怕明天还得检查整整一天，&ldo;你这个‐‐验血有什么用啊？&rdo;东方瑜板着脸：&ldo;你乱吃药，当然要查一查。&rdo;管一恒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ldo;乱吃药？&rdo;东方瑜对叶关辰，似乎颇有几分防备和敌意？&ldo;任何一种药物在使用之前都要做大量的药理毒理实验，先是动物实验，然后临床实验，再经过各种检验之后才能允许投产，你难道不知道吗？&rdo;东方瑜的脸板得死紧，&ldo;一种根本就没有经过检验的药你就敢吃，吃了之后愈合得这么快，你都不怀疑的吗？这不是乱行医吗？真有这么好的药，他为什么不投产？如果真像他说的那么珍贵，你们萍水相逢，他又凭什么就拿出来给你吃？你就不怕做了实验对象吗？&rdo;管一恒嘴唇动了动，东方瑜立刻瞪了他一眼：&ldo;你又要说叶先生不是那样的人对吧？就算他不是那样的人，拿一种根本没有经过审批和注册的药物随便给人服用，我也不能赞同。这跟急救不同，你当时没有生命危险，根本没有必要服用来源不明的药物！以后你自己也长点心眼，别再随便乱吃药了！&rdo;管一恒没说话。他是觉得叶关辰不会胡乱给他用药，但东方瑜完全是出于对他的关心，就是争起来又有什么意思，无非是浪费了朋友的好意。何况叶关辰对东方瑜来说完全是个陌生人，倘若换成是有陌生人给东方瑜吃了什么不知名的药，他也一样会做此反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