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还在弹琴?”如歌问着正端着托盘出来的如画道。
“可不是”如画朝手里的托盘努了努嘴巴,托盘上放着一碗粥,“连送来的粥喝也没喝一口。”
“唉。”如歌叹了口气。
“如歌”如画一脸愁容的望向如歌,“公主这都弹了几个时辰了,不吃也不喝的,白日里又要批改那些劳什子大臣们上的折子,这身子怎么受得住!”
如歌拧眉望向如画身后的院子,一抹白影正坐在树下抚着桌上的琴。
“你把粥端下去,让御膳房的师傅们重新做一碗,再熬碗参汤来。”
如画点点头便端着早已经冷掉的粥走了,但是走了没几步却又折了回来,问道:“要不要通知驸马爷?”
如歌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用。”
如画疑惑的歪了歪头,但还是听话的下去了,如歌说不叫就不叫吧,反正如歌说的是准没错的。
“公主。”如歌站在延平身后轻声唤道。
延平没有回头十指仍旧是翻飞于琴上。
“公主。”见延平没有理会自己,如歌又唤了一声。
“如歌觉得这曲子如何?”延平仍没有回头但却如是问道。
“如歌浅薄。”
“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抱得美人归,今人弹来却别有一番滋味。”延平轻声说道,其中似乎夹杂着一丝低不可闻的叹息。
“公主……”何苦这般为难自己。
“如歌,坤儿还好么?自父皇病后便把坤儿带入了‘养心殿’。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
“奴婢不知,皇上一向不让人靠近‘养心殿’。”
延平没有说话,只是自己继续弹着琴。
沐凯病了以后便住进了“养心殿”一起住进去的还有十一皇子沐霖坤,并且沐凯不让任何人靠近“养心殿”里面也不要宫人伺候,完全过起了与世隔绝的日子。
“公主,奴婢近日得到消息,四皇子似乎……”如歌欲言又止道。
“他怎么了?”
“四皇子近来似乎和三皇子走得近,还向三皇子近荐了几位贤人。”
“哦?”延平手里的琴声依旧没有停,“三哥和四哥能如此和平相处倒是在我意料之外。”
“四皇子在外驻军时颇得手下军士的爱戴,而且时常与江湖人士来往,结交了不少江湖上的朋友……”
“四哥志不在此。”如歌还没有说完延平便打断了她。
“奴婢是怕……”
“三哥小时候便飞扬跋扈,气性高,时常看不起四哥,并且常常当着很多人的面辱骂四哥。你说,你会帮曾经这样对你的人吗?”
“那公主的意思是,四皇子……”
“三哥虽然聪明却好大喜功,喜听人阿谀奉承之言。平日里更是眼高于顶,朝中一些大人对他都颇有微词,只是碍于李保国和他是父皇长子的身份才不敢吭声。这次父皇让我兼国,却没有让三哥兼国。”延平这时终于停了下来,缓缓起身,“朝中的一些大臣想来也是在心中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那公主准备怎么办?”
“静观其变。”延平轻吐这四个字。这也是今天下午司徒敬对自己说的。
她叹了口气,不禁又想到司徒敬下午和自己的谈话。
“近日各方均有所动作,看来这皇上病得越久他们便越是沉不住气。”司徒敬背着手背对着延平说道,“我们不能如此被动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所以我要你交出手里的十万兵权。”司徒敬转身看着延平疑惑的眼神说道:“但不是交给我。”
“什么?”
“你且听我说完。”司徒敬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你手里的十万兵士在你父皇交给你之前一直是李保国在统领,只不过你父皇发现李保国日渐被手里的权利迷了眼,遂将兵权收回,但是里面大部分将领都是李保国的旧部若是李保国反了保不齐他们也会跟着反。到时候你以为还能保命的十万兵士就是害你性命的利刃!”
“那换了那些将领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