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觅心里万分着急,哪里顾得上摔到的伤,推开男人的手,控制不住加快语速问:“我听说,那个钉子户的家属借着舆论压力,要找英达索赔六百万,是真的吗?”
谈西泽与她的状态完全是两个天地,他的神情平静从容,坐在她身旁,静静看着她,没由来地笑了声:“你急什么?”
“当然是因为这事情很严重啊。”
宋觅见他越平静,她就越急,“倒是你,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
谈西泽还是那句话:“着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宋觅:“……”
这人真的什么时候都能做到淡定,无论事情的大小。
谈西泽又问她:“摔哪儿了?”
宋觅盯着他,无奈地说:“谈总,现在这个不是重点。”
男人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微微一眯,目光无半分偏移地定定看着她,嗓音慵懒勾人:“这怎么不是重点?”
“……”
“在我这里,这才是重点。”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丘比特射出的箭,准确地狙击着宋觅的心。
且箭无虚发,百发百中。
宋觅的心跳不可避免地加快,现下周围没有第三个人,赵姨并不在客厅,所以算得上是二人的独处时间。
在他赤直的视线里,她别开目光,嘟哝一句:“……我哪能有正事重要,谈总可真会说笑。”
谈西泽原是懒懒靠在沙发里的,听她的话后,便坐直了身体,拉过她的手腕,一边把她的袖子往上面卷,一边漫不经心地淡淡反问:“万一我没有说笑呢?”
“……”
宋觅一刹噎住,接不上他的话。
待卫衣的袖子挽到手肘上方后,谈西泽抬起她的肘部一看,眉间明显皱起,语气里终于有了起伏,似是不悦:“怎么摔这么厉害?”
宋觅缩了下脖子,没敢看他,只敢小声念叨:“我那不也是着急见你吗……”
这下,谈西泽是真的没了脾气,眉间皱意散去,被一抹无奈的笑取代:“那照你这个意思,你摔着是怪我了?”
宋觅没什么底气地说:“我可没这么说。”
谈西泽笑了下,没接话茬,而是拿过茶几角上放着的蓝色医药箱,打开,从里面取出正方形的纱布创可贴,还有碘酒和一包医用棉签。
宋觅用手按稳卷上去的袖子,又问起钉子户的事情:“那这事到底怎么处理,有办法了吗,怎么集团一直没有任何回应?”
“……”
谈西泽拆开棉签袋,取出一根来,再拧开碘酒的瓶子,伸进瓶口蘸取了些液体。
“袖子再往上卷点。”
宋觅依言照做,又往上卷了一圈卫衣袖子,追问:“谈总,你多少给我说点什么呀,我真的很着急,为这个我昨晚几乎都没怎么睡。”
闻言,男人抬眼看过来。
谈西泽这才注意到,她两边眼下都有明显的青色阴影,白色瞳仁的部分有几根明显红血丝。
一看就是熬了大夜没休息好的样子。
他心下一动,温声问:“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