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沛阳话音刚落,门外传来韩夫人彪悍的声音。
“季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囚国公府世子。”
戚晚意双腿一软,无力地跌倒地上。
“晚意,你怎么也在这里?”韩夫人进得门来,看到戚晚意惊讶地叫起来。
戚晚意心里窝了一泡泪说不出话。
孟沛阳那里扶着头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娘,我感觉头很晕,可能是撞破额头流的血太多了。”
“啊?快,跟娘回去。”韩夫人慌了,扶了孟沛阳就要往外走,口里道:“季唯,我不管你要问什么案,我儿子身体不适,我要带他回去。”
“韩夫人,你这是藐视王法扰乱问案。”季唯大喝:“韩夫人,你停不停下,不停下,依律掌嘴十下。”
“季唯,我看你敢不敢?”韩夫人狂笑,脚步不停。
“目无法纪官威,还不给我上?”季唯冷冷地瞄向一边的差役,差役上前架住韩夫人,季唯扫了想欲上前的孟沛阳一眼:“孟世子,你是不是要与你娘同罪?”
“季唯,要公报私仇你冲我来?”孟沛阳没了玩笑模样,紧攥着手,盯着季唯目眦欲裂。
“季唯只是依律办事,孟世子没犯案,本官何必冲你而去?”季唯语毕,凑到孟沛阳耳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藐视王法,往轻里说是无知,往重里说,是你国公府不把当今圣上放在眼里,孟世子,你娘妇道人家无知,你也无知吗?”
娘确是触犯律法了,再争下去,就不只是掌嘴十下。孟沛阳紧攥的拳头松开了,咬牙强忍退到一边去。
啪啪声响起,韩夫人头部摇来晃去,十记耳光结结实实落到她脸上。
这也能行?姜糼容对季唯佩服得五体投地,悄悄问李昂:“季大人是依律办事吗?”
“是的,律法明白规定了。”李昂小声嘀咕:“可是,孟伯母是国公夫人,季唯也可以网开一面的,他和孟伯母有仇吗?”
季唯和韩夫人有仇吗?姜糼容悄悄看季唯,季唯眼神冷洌着,似是感觉到她在看他,转头朝她微微一笑。
姜糼容有些愣神,视线这瞬间的接触让她有一个感觉,季唯治韩夫人是为了替她出气。
季唯听姜糼容讲她梦里给韩夫人打死的,心里的确很厌憎韩夫人,命掌嘴一为替姜糼容出气,一为杀鸡儆猴,让那壮汉看在眼里不敢再有所隐瞒。
十个耳光打完,韩夫人一张脸都肿了,话也不能说了。
“把你受何人指使,都做了些什么从实招来。”季唯至此方问起壮汉的口供。
壮汉见季唯连国公夫人都敢打,哪敢隐瞒,一五一十从实招了。
“娘,原来我差点没命是戚晚意害的,我要是不来刑部,你也不用给……”孟沛阳在季唯这里受了气无处发泄迁怒到戚晚意身上,起劲儿挑拔。
韩夫人听说戚晚意竟设毒计糊弄她,还差点害死她的独子,又害得她今晚被掌嘴,指着戚晚意气得周身发抖:“沛阳……给我扇……小贱人……二十个……耳光……”
啪啪声再度响起,孟沛阳下手丝毫不留情,戚晚意漂亮的脸成了猪头,还给孟沛阳扇掉一颗牙齿。
季唯转过身假装没看到私刑,姜糼容悄悄摸了孟沛阳先前写好的那张纸出来,看完后整个人怔住。
除了韩夫人挨打的意外,所有的一切他都料中了,甚至,连幕后指使人是戚府都知道。
姜糼容不得不承认,孟沛阳真聪明,料事如神。
他还能将计就计,趁机让韩夫人认清戚晚意的真面目,想必韩夫人以后再也不会逼他娶戚晚意了。
这么聪明的人,前世怎么会遭人暗害呢?姜糼容百思不得其解。
“季大人,这案子是不是与我们无关了?我们可以走了吗?”李昂心肠软,看韩夫人挨打已是热窝上的蚂蚁,见戚晚意如花似玉的美人成了大猪头,更是于心不忍,孟沛阳打完耳光,他怕孟沛阳还要动拳脚,急忙拉住他要拖他走。
“你家没事了,不过孟家。”季唯目光扫过孟沛阳落在韩夫人脸上,“韩夫人,戚家使令公子受伤,要追究吗?依律,主犯关押一年,从犯关押半年,受害者亦可以索赔金银不追究刑责。”
关押国公府又得不到好处,韩夫人忍着伤艰难地启口道:“要戚府赔钱,还有,明日升堂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