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宗政初阳根本不打算自己能有命回月璃,但是他说过要保护琉璃就一定能做到,就算是不要自己的命,也一定要做到。
他看着远方,目光渐渐柔和了下来,唇边也不知不觉泛着一丝笑意。“如果可以选择,你希望以后能过什么样的生活?”
每次想到以后,心里总是灰暗的,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却看到了一丝曙光。
如果真的可以活下来,或许他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继续做着他的生意,不过他不会再轻易以画扇楼楼主的身份出来见人。
就这样陪着家里人,挑一块安静的地方,种种花,养养鱼,一辈子或许也能过的挺好,只要他还有将来。
琉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在这样的一刻,迎着海风,感受这大海的气息,脑海中便出现了那样的一幅画面。
在一片漂亮干净的沙滩上,有那么一套房子,房子不需要太大,但是也不能小,因为她有好几个夫君,为了不让他们吵架闹别扭,他们每人都需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再加上她自己的,那至少要六个房间了。
这套房子最好是三层的,一层用来招待客人,二层和三层是她和夫君们住的地方。
海边停着一艘小船,高兴的时候他们就会出海打打鱼,或者去游玩。房子后面有一块空地,可以让他们种一些菜,养几盘花,最好再挖一块地方,建一个游泳池。
她心中一喜,忍不住侧头看了他一眼:“你会游泳吗?我们以后在家里弄个游泳池好不好?你要是不会游泳,我可以教你,我以前在学校里可是也学过一段时日,虽然技术不好,但也能勉强达标。”
宗政初阳听着出自她口中的那些自己参不透的词汇,心里或许还有那么几许疑惑,但是看到她那样光彩洋溢的小脸,以及眼底上那一抹期待和兴奋,一颗心便不由得暖和了起来。
他点了点头,唇边荡开了一抹温柔的笑:“好,我给你在屋子后挖一个游泳池,让你可以天天去游泳。”
这话才说完,两人同时看着对方,视线有那么一刹绞在了一起,完全分不开。
他不知道游泳池是什么,但是她说的,他就想给她。她也知道他什么都不懂,但是自己说了,他竟然就答应着,而且从他的眼底根本看不出一些虚伪和假意,这一刻的他对她是真诚的。
“真诚”这两个字,在宗政初阳的身上她还是第一次用到。
两人只是对望了一会便又惊醒了过来,各自别过脸,把视线调到不知名的远方。
他们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她憧憬着将来的生活,而他也陪着她在憧憬。这种感觉很诡异,不管是她还是他,都从来没有经历过。
琉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她明明想好了等一切风平浪静后,她会为月璃选出一个优秀的国君继承人,然后自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皇族和公主殿的一切与她不会再有关系,就连她的那些夫君们也一样。
可是,在她憧憬的未来中,为什么会有他们五个人的身影?
她越想越迷糊,那颗心,越想越乱。
那一整天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反正上午在甲板上和宗政初阳说了那些话后,琉璃没有在甲板上停留多久便回了舱房,直到中午出去用过午膳后又回到舱房内。
本来在古代生活就比较无聊,如今被困在了这条船上就更觉得苦闷,但现在毕竟自己已经是个古人了,怎么都要学着去适应古代枯燥无味的生活。
一直熬到入夜时分,出去用过晚膳后,宗政初阳亲自为她打来了洗澡沐浴的水,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她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
之后她便一直坐在床上,也不知道是在想事情还是在发呆,反正真的是很无聊。舱门又被“唰”的一声拉开,宗政初阳捧着一副棋盘进了门,随手又把门关上。
“我不会下棋。”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她还是选择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靴子翻身下床,向他走去。
楚寒也曾教过她下这种棋,反正闲来无事,陪他下两盘也好,总好过一直坐在床上发呆。
宗政初阳把矮几拉到房间中央,把棋盘端了上去,看着她:“我让你七个子。”
“好。”她爽快地应着,丝毫没有跟他客气。“不过光是这样下棋,也没有意思,我们加一点筹码吧赌上几盘。”
宗政初阳扬了扬眉:“怎么赌?”
“嗯……”琉璃眼珠子转了转,思索了起来。
赌钱嘛,那是最没意思的,双方都不缺钱,再说,这一趟有没有机会回去享受还不知道,就算赢了也没有用。
那要是赌……她忽然看着宗政初阳,视线落在了他的衣裳上,薄唇邪魅地勾了勾:“我要是赢了,你就把身上的衣服脱掉,我赢一盘你就脱一件,如何?”
宗政初阳的身体她还没有好好仔细看过,也不知道他和星辰国的三王子有没有关系,既然这一趟他帶自己去星辰国,那他和那个国家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说不定他就是那个三王子,要是早点能熟知他的身份,那她也能早点想出一些应对的策略。
宗政初阳听了她的话,难得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看着她,忽然唇角动了动,淡言道:“公主哪怕是处于这样的环境中,色心依然不死,在下佩服。”
琉璃真想拿块木板从他头上敲下去,她不过是想看看他腹部是不是有三王子的那个胎记罢了,这家伙竟然把自己想成了那样的色女。
不过,她耸了耸肩:“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人,怎么样,赌还是不赌?”
色女就色女呗,她要做的事情太多,才不在乎他怎么看她!反正,她在他眼里的形象从来就没有正面过。
她冷冷一哼,斜眼看他:“到底赌不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