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打鸳鸯之事,若他不做的话,换成Zeus的人出手,恐怕就不会那么善罢甘休了,要不然,五年前她也不会差点死掉……
想到这,老人家深幽的眸子,暗暗掠过一抹哀伤,只不过他隐藏得极好,饶是唐亦廷,都无法从他脸上窥出端倪。
见唐亦廷端着茶杯,优雅地品了一口,李兆正这才客套地说了一句:“这是武夷山上的大红袍,也不知道你们外国人,能否喝习惯。”
“我爷爷也是爱茶之人,自小,晚辈也在爷爷的熏陶之下,喝茶长大的。”
唐亦廷如实回答,声音不卑不亢,气度非凡。
李兆正暗暗感叹,唐肆谦能有如此出色的孙子,老天还真是善待他了。
“你爷爷身体状况怎样?”
他,随口问了一句。
“您认识我爷爷?”
唐亦廷有些惊讶,据他所知,Zeus的地盘,一向只活跃在欧美,连亚洲都很少踏进,李老爷子怎么会认识他的呢?
“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李兆正的眸光微微闪烁,很快就恢复了昔日的严肃,进入正题,“衣衣把你们的事儿,都跟我说了,希望我能成全你们。在这里,我想问你一句,唐家人,是如何看待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的?”
虽说对于唐家人的态度,他早已预料得到,但循例一问,却是非常的有必要。
果真,唐亦廷的回答,完全在他的掌握当中——
“我们正在努力,争取爷爷的祝福!”
“你爷爷那个人,比牛还倔,凡是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更改,你确定你能说服得了他?”
李兆正冷哼一声,言语间,充满了不信任。
唐亦廷微微一笑,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抹坚定的光芒:“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争取李家与唐家的支持,退一万步讲,就算两家的长辈不同意,我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他说完,眸光灼灼看向李沅衣,正好迎上她投入过来的目光,四目相对,情意盈盈,在这偌大的空间里,浓得化不开。
李兆正见状,莫名有些心软,只不过,正如同唐肆谦的固执一样,他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早就打定主意,要拆散这两个人,他就不会允许,自己中途退缩。
于是,他开始了拆散他们的第一步——
“那你可知道,衣衣离开你之后,做了什么?”
谁都知道,六年前江妍熙在结婚前夕,离开了唐亦廷,可却没人知道,在她失踪的一年多里,她究竟去了哪,又经历了什么?
这事儿,就连李兆正本人,也不清楚,因为见到江妍熙时,她已经失去了记忆!
“关于这点,晚辈也百思不得其解,若是您知道,还请告知!”
唐亦廷的语气,真挚中,透出一抹淡淡的无奈。
若说他28年的人生中,有什么东西无法掌控的,那就是江妍熙的心,以及她记忆中那空白的一年。
“爷爷,您真的知道那一年发生什么事吗?”
李沅衣捏了捏手心,眸光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好奇。
李兆正瞥了她一眼,目光沉沉,莫名让李沅衣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一抹不好的预感,在心底快速地窜了起来,很快就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突然间会有这样的反应,可当爷爷接下来的话一出口,她就瞬间懂得了——
只因,爷爷说:“她在离开你之后的第13个月,生了一个儿子,就是凡凡!”
轰——
晴天霹雳。
李沅衣神色骤变,杏眸瞪圆,捂着嘴巴,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凡凡,不是大哥的儿子,是她的?
凡凡是她的儿子?
怎么可能?
甚至乎,爷爷还说,她离开Hades13个月后才生下凡凡,换言之,凡凡的父亲,不是Had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