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问的什么问题,她既然能看见别人,他也没有当透明人的本事,她怎么可能看不见。
“那现在还在生气?”
黎礼微微抬起头,目光幽幽的望了他一眼:“没有。”才怪。
谁的眼睛瞎了会不生气?
安逸臣轻笑:“小骗子,骗人的技术还一点没长进。”
嘴里说着不生气,可眼里的火都快要把他烧了,做戏不做全套,也只有她一个十岁孩子才能如此矛盾。
“是我不对,我道歉。”
低着头玩儿手指的黎礼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到底在说什么。
她有生之年居然能听见安逸臣开口说道歉两个字?!
稍微犹豫,黎礼壮着胆子道:“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我就尽量不生气。”
“恩,我道歉。”
本以为安逸臣至少会寒了脸色与之对抗,没想到他竟然说的如此干脆,黎礼也不好再生气了。
搬了张板凳坐在他旁边,黎礼老实认罪:“我今日不小心把池塘中的锦鲤弄死了,听说那是你特地从淮池带回来的。”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锦鲤的来历,所以才会拿它们出气,也算是对安逸臣的报复。
“所以你特意请我来,是请我吃我那些锦鲤?”安逸臣挑眉,坚毅的眉眼像是在诉说他的诧异。
黎礼似乎很不好意思,垂着眼眸将眼中的幸灾乐祸隐藏的很深。
安逸臣神情极度不自然,有些怀疑今天吃进嘴里的锦鲤会是什么味道。
当初他将锦鲤带回来养时,可没人与他说这鱼可吃。
“今天秦羽非让人来找过我,她告诉了我一些话。”一边说,黎礼一边主意安逸臣的神情,可他从头到尾都只有一种表情。
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说大哥哥你最近要从军了,这是真的吗?”
从军?
安逸臣难得一笑,含糊用词道:“是有这个打算。”
打算是有,但不是近年。
秦羽非也不会无缘无故说他要从军,也就是说,秦家的人现在就按耐不住等着对他动手了吗?
只不过那秦羽非为什么会透过黎礼的嘴巴将这个消息传给他,是真的以为他们有十足十的把握能让永远他留在外面回不了京都?
那未免也太过自我了吧。
看着安逸臣的表情渐渐有了变化,虽然那变化很小,可黎礼还是知道他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不由得霎那间松了口气,转而仰起头又仿佛不谙世事般的问道:“那干爹和干娘知道你的打算吗,他们知道了会不会很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