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迩的恢复力着实让顾明月惊讶,这天她带着两颗西红柿和寿司来看墨迩,却见到他正在茅屋外散步。
“伤口长住了?”顾明月连忙过去,“你还伸臂啊,后背那么长一道伤口。”
墨迩本来没什么情绪的眼中顿时满是笑意,还转过后背道:“我没事了,不信你拆开看看。”
因为伤在后背,又很长,墨迩上身就缠了严实实一圈圈白布,跟穿了件衣服似的。
顾明月狐疑:能这么快?
“看他的样子的确是没事了”,欧阳端把来时明月让他捎的干茎草放下,对于这个香罗国人的恢复力他同样惊讶,“上次换药时,我看伤口有的地方都结痂了。”
“可是我们前天才给他换的药”,虽然当时阿端不让她看,顾明月还是看见一些,墨迩背上的伤口确实有结痂的迹象,可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好的,想了想她还是决定问问当事人的感受,“墨迩,你有没有觉得后背发痒?”
“偶尔有一些”,墨迩说道,“明月,我肯定好了,之前受伤,我都是躺七八天就好的,现又有你每天关心我,给我送好吃的东西,只会好得比以前还好。”
顾明月想想就当给他换药吧,“回屋,我拆开看看。”
欧阳端当然不可能让明月近身给一个男人拆伤布,如往常一样过去帮忙。
墨迩对这个大庸国男人总挡着明月和他接近的行为非常愤怒,但在明月面前,他却总能很好的压制下来。
他垂下眼睛,半点异样都不显。
出乎顾明月和欧阳端的意料,只两天不到,墨迩后背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颜色很深的痂,根本不用再敷药。
“这是真的?”顾明月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碰那层硬硬的痂,非常不可思议,“墨迩,你恢复力真好。”
尽管有伤疤上的痂阻隔着,而她的手指力道也非常少,墨迩还是忍不住低哼一声,下腹处瞬时蠢蠢欲动。
他紧握双拳,才能避免因克制不住而把她按到床上去。
墨迩默念了好几遍“不能吓到她”,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你没事吧?”顾明月疑惑他的突然沉默。
欧阳端却在刚才那一瞬间感到一种被猛兽驱逐的危险气息。
墨迩转过身来,健硕的胸膛完全袒露在顾明月面前,他笑道:“我没事,后背是不是已经长好了?”
“你注意点”,顾明月还没说话,欧阳端便拉住她后退两步,“我们两国风俗不同,请你别太失礼。”
墨迩耸耸肩,到底是转身找个麻布片把上身包了起来。
顾明月被欧阳端拉着到屋外,看见他批了件不太干净的麻布片,忙提醒道:“你还是把那些伤布再缠上吧。”
一刻钟后,墨迩又裹着半身白布走出来。
“这两天伤口痒也不要挠”,顾明月正在分茎草,见他出来,笑道:“那个盒子里是寿司,还有两个西红柿,你拿过来,边吃边看我编东西。”
墨迩点点头,抱着盒子便交叉双腿席地坐在顾明月旁边:“你要编什么?”
另一边欧阳端对这个有机会就接近明月的香罗国人厌烦至极,但当他想起身隔开他们时,却被一股危险气息钉在地上半步也迈不出去。
顾明月没有注意到欧阳端的异样,她晃了晃手中干燥柔顺的茎草,说道:“给你编一双鞋子啊,你要认真看,等你学会就能自己编。”
明亮的阳光下,少女的双手细如珍珠,将一把干草压下抬上,时不时还会抬头讲解一二。
这一幅画面深深刻在墨迩脑海中,成为他一生中最为明丽的色彩,纵使他日后一统十三海国,见过美人无数,却没有一人能及她的风采。
一双又宽又大的草鞋编好,墨迩盒子里的寿司才只吃几个。
“来,你试试穿上合适吗?”把草鞋放到墨迩脚边,顾明月站起身来,欧阳端此时早已恢复,便微侧身不着痕迹地挡着她。
墨迩看了欧阳端一样,但他心情好,不跟这人计较,放下装满食物的匣子,他双眼满是笑意,将草鞋穿上,他站起身来回走了走,对顾明月笑道:“舒服。”
顾明月笑道:“那你学会了吗?”
“嗯,学会了”,墨迩用力点头,随即又后悔自己点头太快,不然明月一定还会教他的,不过累到她也不好,“以后我就自己编鞋。”
“还剩些茎草,待会儿你自己就试着编,有不会的地方可以随时问我”,顾明月说道,“对了,这些茎草是在巴彦河上游摘的,就是那种长长的草叶子。”
“我知道”,墨迩说道,随即美美地踩着脚下的草鞋,过去把食盒子抱起来继续一口一个地吃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