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银儿很快就回来了,她兴高采烈的对我们说:
“三位夫人,不用担心了,老爷已经成功的劝说一剑公子不要杀玉成公子了!不过……”
“不过什么?”我们追问着。
银儿道:
“不过一剑公子说,他这把剑一出鞘,必须得见点血,不见血有损剑的锋锐,所以他正琢磨着卸玉成公子哪条腿呢。”
大夫人叹道:
“只要不是中间那条就好啊!”
这种情况,凭大夫人和二夫人的智商是无论如何也应付不了的。但是我是谁啊?我是沈小雀啊!沈小雀最擅长的是什么?阴谋诡计啊……哦不对,是奇思妙想,是化腐朽为神奇!
于是我也不理银儿和大夫人二夫人,径自就往茶室去了。
我到茶室的时候,子书一剑还用他那把斩杀了两千蛮兵但仍锋锐不减的宝剑指着汤玉成呢,只不过这时候他杀心已无,指的已经不是汤玉成的脖子了,而是……在他三条腿之间来回比划,大有小公鸡点到谁就砍谁的意味。
见我来了,魏仁义也不管汤玉成了,忙赶过来把我护在身后道:
“傻雀儿,你来做什么,一剑一旦发狂,便是连我也控制不住,现在他正要找人让剑见血哩,万一他也说你心有障,你岂不是危险了?”
“相公,莫惊慌,我就是来解决他剑上不见血的问题的。”
于是我从魏仁义的背后走了出来,走到了子书一剑身边。
子书一剑,人如其名,就像一把锋利的宝剑一样,他的锋锐甚至要甚于他手中的剑。此时他手中的剑仍指向汤玉成,吓得小书生屁滚尿流。可是他心中的剑,却指向了我。
他的眼睛跟我对视着,眼神里没有普通杀人狂的狂躁,有的倒是极端的平静。一个能手刃自己全家的剑客,一个浪迹天涯,剑下斩尽绝世高手的剑客,他的心境倒该有这份平静。
这份锋利的平静!
他看向我眼神深处,似乎是像看透我,想看穿我心中的秘密!但是他没有能如愿,因为我沈小雀心里,压根就没有秘密。我没有像大夫人和二夫人那样跟汤玉成不清不楚,我也没有打着魏仁义的幌子招摇撞骗挣昧心钱,虽然我的心里全是世人所谓阴谋诡计的东西,虽然我趁着魏仁义不在偷跑出去无数次,又虽然……但是以我沈小雀的耻度,这些貌似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啊?
我的一切都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问心无愧!但问心无愧并不是因为我什么都没做,而是因为我耻度惊人。
有可能子书一剑从未见过我这样正直且问心无愧的人,所以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看我看久了,眼神中有着一丝疑惑,不过也只一闪即逝而已。
在下一秒,他对我的敌意就完全解除了,就像对魏仁义一样。他虽仍然那样锋利,但却已经不会将这份锋利加于我们的身上了。
“你心无障,但吾剑须饮血。”
我点点头,轻笑道:
“我能理解,你们江湖剑客,讲究的就是一个……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吧,剑一旦出窍,必须得带走一条命,对不?想见血还不容易?跟我来吧!”
于是我前头领路,子书一剑在后面沉思片刻,又有魏仁义在旁劝说,终于他还是放弃了已经被杀气压迫的昏厥过去的汤玉成,起身跟我来了。
我带着子书一剑,子书一剑拎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在子书一剑后面跟着随侍准备在子书一剑发狂的时候冲过来救我的魏仁义,魏仁义后面还跟着由保安队编内编外以及临时工组成的敢死队,他们要做的是随侍替魏仁义挡剑。
对于这种阵仗,我只轻轻笑笑,不就是一个喜欢玩冷兵器的小屁孩吗,至于那么紧张嘛,喜欢见血,让他见就好了嘛!
我带着子书一剑,来到了一个我十分熟悉的地方,也是我跟魏仁义之间那种别样情愫萌发的地方,那就是——大夫人的菜地。我就是因为在这烤鸡,才跟魏仁义真正交上心说上话的。
我指了指大夫人鸡栏里硕果仅存的那只下蛋母鸡道:
“杀了吧,这样就见血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无比的真诚,丝毫没有一点戏弄子书一剑的意思,而事实上,杀鸡确实也能见血。
于是子书一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只鸡,在我跟鸡之间,来回看了半个小时。
子书一剑始终没有在我脸上看到戏谑的意思,于是他低下头开始了漫长的思考,思考之后,他终于说道:
“人即是鸡,鸡即是人,众生平等,做人即是**,人血即是鸡血,看来我的修行还不够啊!”
于是他唰地一剑,把鸡杀了,然后就跟着魏仁义回去喝茶了。
至于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喂,你们几个敢死队的,去给我捡点柴禾来,我这要开始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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