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摇头,说:“没有。”
顾岩廷没再说话,把剩下两块铁甲绑在宋挽小腿上,然后一边操练一边监督宋挽扎马步。
好几个月没练舞,宋挽的体能退步不少,结束的时候出了一身的汗,手和腿都酸软得不行,顾岩廷扫了她一眼,给出评价:“太弱了,我不会带这样的兵。”
宋挽:“……”
我本来也不是你的兵。
沐浴完换了衣服,顾岩廷照旧去了巡夜司,宋挽在拉伸身体放松肌肉,免得明天爬不起来,快结束的时候,白荷在屋外说:“姑娘,夫人来了。”
宋挽顿了下,走出房间,看到许莺莺穿着一身素净的天青色长裙站在院子里,她的眼睛上还蒙着布条,双手交叠放在腰侧,多了两分恬静淡雅。
正正经经的廷尉夫人见一个没名没分的婢子还要人通传,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宋挽的脊梁骨只怕会被人戳断。
宋挽快步走到许莺莺面前,福身行礼:“宋挽见过夫人。”
许莺莺已经很适应眼睛看不见,准确的辨别宋挽的方位微微侧身面向宋挽,柔声说:“宋姑娘不必多礼,我能进去和姑娘说话吗?”
宋挽把许莺莺扶到屋里坐下,许莺莺开门见山,说:“宋姑娘,我今天来有两个目的,一是向姑娘赔罪,前些时日是我糊涂,做了很多对不起姑娘的事,还请姑娘不要介怀。二是向姑娘求教,姑娘出门名门,懂的规矩多,心思玲珑,各方面都思虑得比我周到,还请姑娘不吝赐教。”
许莺莺很坦诚,比之前少了怯弱胆小,多了从容平静。
许莺莺变了。
不过光凭这几句话,宋挽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彻底想通了。
心底仍有防备,宋挽面上分毫不显,柔声应道:“夫人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宋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自夏桃死后,宋挽没在许莺莺和刘氏面前自称过奴婢,这会儿用名字代替许莺莺也没说什么,提议道:“再过几日就是乞巧节,大人那日当值,应该会忙到很晚才回来,我和舅妈在醉仙楼订了一个包间向宋姑娘赔罪,还请宋姑娘不要拒绝。”
许莺莺向来节省,刘氏更是视钱如命,她们能在醉仙楼订包间,这是真的下了血本。
如果是许莺莺一个人相邀,宋挽还会犹豫,但加上刘氏,宋挽就完全不想去了,果断道:“夫人不必如此破费,本就是我对不起夫人在先,夫人也不必向我赔罪。”
许莺莺还想再劝,宋挽柔柔道:“我之前久居深闺,懂得的规矩比夫人也多不了多少,不过只要夫人愿意相信我,我自然会尽心尽力为夫人出谋划策。”
宋挽应下许莺莺方才的请求,许莺莺愣了一下没再劝说,勾唇笑道:“谢宋姑娘。”
宋挽把许莺莺送回宁康苑,映月出来迎接,一改之前对宋挽冷嘲热讽的态度,热切道:“厨房已经在准备午饭了,姑娘可要留下来一起用饭?”
“不了,下次吧。”
宋挽温笑着拒绝,转身回了主院。
映月把许莺莺扶回房间,刘氏很快进屋,急切的问:“如何,成了吗?”
许莺莺摇头,说:“她不愿意出府,再劝只怕她会起疑。”
刘氏一听事情没成,脸一下子垮下来,冷着脸骂道:“这小贱人平时出门就不着家,这会儿倒是装起来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许莺莺抿唇,不想搭刘氏的话茬,映月眼珠一转,说:“既然她不愿意出去,在府上吃也是可以的,只是要多费些事罢了。”
刘氏和映月对视了一眼,瞬间明白映月打的什么主意,脸上重新浮起笑。
多费些事怕什么,只要能除掉这个小贱人,以后就高枕无忧了。
回到主院,宋挽认真思考了许莺莺的问题,现在廷尉府没多少人,府上其实没多少事需要她做,许莺莺要主持中馈,树立顾夫人的威严,最重要的还是与其他世家大族的夫人小姐往来,建立人脉,成为顾岩廷的贤内助。
但要与这些世家夫人小姐往来,最重要的是手里得有钱。
许莺莺手里没多少积蓄,顾岩廷那点封赏也是不够用的,唯一的办法只有开源,增加收入。
宋挽默默在心里做着规划,眨眼便到了傍晚,白荷进屋欢喜的说:“大人请姑娘去后院马厩。”
白荷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宋挽被她感染,忍不住打趣:“天上掉馅饼了吗,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白荷嘴严,没有泄露半点风声,挤眉弄眼的说:“姑娘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