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游!!!”晏折渊喘着粗气,第一次语气很重地叫了蒋游的全名。
然而他现在的模样真的很没说服力,反倒透出一种恼羞成怒的狼狈来。
“那么大声干什么,”蒋游根本就不怕他,仍旧笑眯眯的:“生气啦?”
一边说一边用轻飘飘的目光扫过晏折渊的下半身,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晏折渊,不要不好意思,这说明你很健康。”
然而此时此刻的晏折渊才不仅不吃他这一套,还想把他抓过来狠狠打一顿。
“80%的直男,嗯?”晏折渊怒极反笑,只可惜一脸的剃须泡沫让他的气势有所折损。
“不行吗,”蒋游继续煽风点火,仗着晏折渊现在抓不到自己所以什么话都敢说,“100%的直男也会互相比鸟啊,我比他们弯20%,摸一下又怎么了?”
“……”
只管点火不管灭火,蒋游嘿嘿一笑,大摇大摆地走了,隐形的尾巴在身后晃来晃去,十分神气活现。
然而他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刚从卧室出来,蒋游就一脸震惊地举起自己的手。
干净修长的手指在半空中拢起做了个抓握的动作,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是空荡的掌心却似乎依然能感受到某种不可言说的重量。
“我艹,”蒋游喃喃,“好大的鸟。”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闪现出那一刻晏折渊的情态,他皱起的眉头和突然紧绷的肌肉,眼神幽暗深邃,就连下巴上的那一圈剃须泡沫都变得性感起来。
性感。
蒋游顿了一下,80%的直男会用这个词形容另一个男人吗?
好像没有80%的纯度了,蒋游反思了一下,然后飞快做出决定,减了20%,现在自己就是60%的直男了。
因为成功扳回一局,这一整天蒋游都很开心。
正吃着饭会忍不住笑起来,洗碗的时候也哼着歌。
下午看书的时候,近来消失已久的别亦南打了一通视频电话过来。
这段时间别亦南被邵里安排去开拓东南亚的市场,偏偏他本人很不适应那边的湿热气候,一个月内两次中暑,最惨的一次是打着点滴还要赶明天开会时用的PPT,活得完全不像珊瑚的少东家。
“邵里这王八蛋就是把我当他的狗……”一想起自己的苦难经历别亦南就怒不可遏,骂了一通后总算能好点,这才注意到蒋游今天似乎有些不正常。
“醋儿,你干嘛呢?”别亦南问。
“跟你视频啊,”笑眯眯地说了句废话,又赶在别亦南开口前举了举手里的书,蒋游道:“视频之前在看书,该写毕业论文了。”
“你这么热爱写毕业论文啊。”别亦南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蒋游挑了挑眉,“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别亦南顿了一下,复又沉声道:“那就是这本书特别好看?”
蒋游顿时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别亦南奇怪道:“既然你既不爱写论文,书又难看,那你高兴什么?”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蒋游一时有些愣住,忍不住问道:“我表现得很高兴吗?”
“上次见到这种表情还是在我一哥们儿的结婚现场,”别亦南实话实说,又好奇问:“有什么好事啊醋儿,说出来让我也高兴一下呗。”
“没有没有。”
别亦南沉默地看着他,莫名透出一种萧瑟感。
“其实还是有一件好事的。”
“?”
“早上家里有一只大鸟,”蒋游笑眯眯地说,故意将那只万恶的爪子举起来小幅度地晃了晃,说话间不住地拿眼睛去瞟坐在桌子另一端的晏折渊,“我摸了一下。”
犯罪嫌疑人不仅不知悔改还胆敢四处炫耀,晏折渊表面淡定地翻过一页文件,在心里给蒋游又记下一笔,等日后必须数罪并罚,从重从严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