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飞僵突然出现,而且时机卡得很准,一开始让梁泉以为袭击的对象是杨广,这才不敢让杨广离开他身边。
南宫明的能力如何他知道,而彘的性格暂且不定,要是保护不力,届时后悔也来不及了,但是随着这些飞僵围攻的举动,梁泉意识到他猜错了。
他们攻击的对象不是杨广,是他。
他们是要把梁泉和杨广分开才是,实则飞僵根本没有朝杨广伸爪!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梁泉迅速地离开了杨广身边,果不其然,他们的目标,是梁泉自己。
围在梁泉身边的黄符缓缓燃烧着,阻挡着任何一个靠近梁泉的僵尸,而每当一张黄符燃烧殆尽,从梁泉的衣袖内又很快掉落新的黄符,层层阻碍,这些飞僵并没有真的对梁泉造成什么危害。
这片乱葬岗很大,墓碑都横七竖八很是荒凉,梁泉且战且退,位置渐渐逼近了中间。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鼓包。
梁泉余光看到这一个鼓包,一股莫名危险的感觉从他心头迸发,梁泉梁泉索性掏了一把荡清符,一见邪祟,荡清符立刻紧紧缠绕在飞僵身上,数十个飞僵被荡清符死死缠留在原地不能动弹。
砰——
梁泉听到一个微弱的心跳声。
夜色深沉,也在这个时候凑了个热闹劈起了雷,轰隆一声巨响,让彘不自觉缩了缩尾巴。
彘和南宫明身边围着的飞僵不算多,很快就被他们给解决了,南宫明虽然不能应付那么多个,但也在彘意思意思下给帮忙解决掉了,此时他靠着剑勉强站立,望着突然劈雷的天空若有所思,“神兽,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彘一直在甩着的尾巴僵住,他低头看着南宫明,粗声粗气地说道,“你说谁呢?”
南宫明一脸愕然地看着他,“不就是您吗?”
嘿,彘这辈子……不对他这辈子有点长,他出生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听过有人称呼他为神兽。
南宫明还在絮絮叨叨地说道,“神兽,不管是什么情况,晴天打雷总不是什么好事,明明太史监算过这段时日都是晴朗才是。”虽然有些飘雪,但是可没下雨啊!
彘瞥了他一眼,看似很冷静地说道,“太史监的话什么时候正确过,晴天打雷不是好事,或许是这旱魃遭劫了。”
“对!”南宫明一拍大腿,一不小心敲在了他的伤势上龇牙咧嘴,但还不忘记说道,“属下也猜着是旱魃,但是旱魃历劫,为什么这里这么多毛僵?”
“这不是毛僵。”彘看着那些被黄符包裹住还在不断挣扎的黄条条,“这些都是飞僵了。”
南宫明脸色僵硬,飞僵和毛僵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东西。他紧张地看着杨广的方向,注意到他身前的大纸人,但还是忍不住担心靠了过去。
彘蹲在原地,偏着头想了想,也意思意思地靠了过去。
咳,他是在为梁泉保护这两个人族。
梁泉安静听着那缓慢而又沉重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在这空荡寂静的乱葬岗响起。那看似普通的小坟包在梁泉看来,却是这片乱葬岗里面最为危险的地方。
那只旱魃在这里。
旱魃是需要历劫的,毕竟旱魃一旦诞生,所在之处都会遭遇大旱,眼下它虽尚未成形,但是这片山林深处的生机已经消失,若不是有白雪皑皑作为遮掩,想必寸草不存。
梁泉感受着这里的气息,沉重而又腐朽,压抑的痛苦徘徊不去,铁戈战马的声音回荡,犹如曾经的大战犹在眼前。
战死的将士都是英雄,可无人拾骨,无人立碑,只有那匆匆而就的掩盖,以及深刻入骨的仇恨伴随,日复一日地累积着。
这里不仅是乱葬岗,还是一片阴地,阴气过重,甚至侵染了这些埋于底下的忠魂。
梁泉按住蠢蠢欲动的小剑,低声道,“你是打算借贫道之尸骨来入世?”
虽然没有回答,但梁泉已经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