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琴被舒姒这陡然而来的一问给吓到了,一愣间,舒姒却紧紧的盯着她,似乎是迫切的,想知道什么。
听琴方才也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这一时问她,竟不太能马上回想起来,好一会儿,才不甚确定的问道:“。。。。。。儿子?”
“奴婢胡说的。”听琴讪讪的回答,接着,无奈的笑了一声。
宁小姐尚未出阁,哪来一个那么大的儿子,可真是荒谬之谈了,这若真有,那也是一样足以引起大轰动的事情了,毕竟她宁瓷身份摆在这,真与人私相授受的话,决计不会有好下场。
舒姒清楚的晓得,宁瓷这人,虽然表面温和,待人和善,可其实骨子里最为淡漠,不喜欢顾旁人的死活,而且脑子精明,那样样事情,都是算计着来的。
她好端端的就收留人家孩子,若真没什么关系,那光就那孩子的容貌,她怎么就不怕惹祸上身呢。
当初她可是失踪了一年,一年的时间里,足以发生很多事情。
包括出现一个孩子。
“万一呢。。。。。。”舒姒低垂着眼,唇瓣微动,想着若真是她猜想的那样,哪怕只有一星半点儿的可能性,那也足够毁了她了。
若是复临知道了这些,那至少,便不会再对她如此留恋了吧。
。。。。。。
夜幕降临。
有丫鬟熬好了药,正是准备进屋去,宁瓷突然上前,拦住了她。
“给我吧。”
于是她伸手便将药碗接了过来。
房间里只有阿弃在。
萧青山早些时候便离开了,什么都没有说,也不晓得去了哪儿。
但是绿萝派人跟着了,回来的时候,她同宁瓷说,萧青山是去了军营。
听说大哥让他当了工头。
她觉得有些意外,只是现在,她也没有心思去管这些。
房间里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宁瓷越走近床边,心便是砰砰的跳的越快,一下一下的撞着,似是要跳出嗓子眼来,一步一步,也是越来越慢。
她想起当初在梅林中,第一次看见阿弃的时候。
寒风冷冽,杂草遍地,他穿着一身与自个儿身量极其不符的衣裳,从杂草里钻出来,一把就捏住了那条蛇。
那第一眼,她便觉得,这个孩子很亲切。
大概这便是血浓于水。
宁瓷的步子在榻边停下,闪烁的灯火中,映出榻上人安静的脸庞。
他眼睛同她像,眉毛也是,每每看着他的眸子,就像看见她自己一样。
当初生他的时候,她一门心思想着逃走,一门心思计划着之后的事情,所以甚至都没有好好的看过他,一眼都没有。
原来他生的这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