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小师弟”
两声凄厉的呼唤,比被人打、比看到无余观的院墙被毁,更加难过伤心。
苏服白心中一颤,几乎要返身,可他回去能做什么。余梦天好歹入了道学过武,他的体质连普通人都不如。
将背上的阵旗紧了紧,迈开步子,任由密集的树枝扫过脸颊划破衣服,留下道道血痕,跑得更快更急。
“原来是一只小老鼠,跑的倒是挺快的。不碍事的不管他,先把这两个碍事的解决了,你们是不是没吃饭,都给我出点力气。谁敢偷懒,一毛钱都别想拿。”
崔高骂了一句,众人的攻击更加猛烈。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钱岁发意有所指,瞥了一眼严淇,“夫妻尚且如此,何况只是师兄弟。人已经散了,留下道观还有什么用?”
“听我一句劝,别再反抗了,我跟崔老弟说一声,给你们留点时间,回道观收拾东西。”
“找不到住的地方可以来找我。我这人念旧情,一面之缘也是情,太好的地方不敢说,总比破道观强百倍。”
余梦天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爬起来,俊俏的小脸面目全非。
严淇心中不忍,“你有一手不俗的医术,何必困守在偏僻无人的道观中,是为你的师兄和师弟?”
“师兄不好说,你那位师弟可没有你的一腔热血。人家比你聪明,比你奸猾,见势不妙,第一时间收拾值钱的东西溜走。”
“为他弄得一身伤,值得吗。”
“无余观是我们的家,谁也不能拆。”余梦天吐口带血的唾沫,嘶吼着扑向一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应该欣赏苏服白的举动,可严淇只觉得恶心。
好色,无能,而且卑鄙、阴险,他的身上找不出一个优点。
“给他们个教训也好,将来不会再吃同样的亏。逃走的小子我一定帮你揪出来,昨天就看他不爽了。”
钱岁发说道。
……
用脚丈量过整座山,无需手机定位,凭着记忆奔向一条条地脉。
衣衫破烂,血痕虽然细微,可数量多的吓人,染红了衣服,几乎是个血人。
疼的钻心疼的入骨,苏服白却似毫无察觉。翻开练习册,嘴里念念叨叨,将一杆阵旗插入土中,撒开腿,继续奔向下一个地点。
一对阵旗分离,形成长长的灵气带,随着苏服白越跑越远,灵气带越长,也越微弱。
“噗”
又一杆阵旗插入土中。
他背后的阵旗越来越少,身上的伤口血迹越来越多。
地煞阵是最简单也最不简单的阵法,它没有阵图,对地脉走向没有要求,地脉属性也无关紧要,是条地脉就能用。
然而它要求地脉数量很多,没有二十条以上的地脉,地煞阵就是废的。
知莫道长十几年里找出的地脉不超过两只手。
“噗”
将一杆阵旗含着愤怒插下去。
“轰隆隆”
整座山微微颤动,仿佛地震。
苏服白的脑海中也是一阵剧烈的震动,继而是小腹下方。
三十一条地脉在阵旗的引导下彼此贯通,形成一道曲折蜿蜒环绕整座山体的巨大灵气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