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少年的生物钟固定如此,不需要闹铃就能在五点多准时醒来,醒来后精神地支着,想到昨晚亲密,浑身热流更是止不住,直接把人顶性了。安问觉得自己是被人拿枪威胁,迷迷糊糊地,口鼻间发出含糊而微弱的抗议声。
都不过是助兴,任延直接挽了他一条腿,更亲密无间地从背后贴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而冷静地说:“你睡。”
腿间皮肤柔嫩,何况原本就不是拿来这么用的,有朝一日偏被如此用了,泛起难以承受的红。
安问由困转醒,身体的紧绷与刚刚熟睡时的松弛截然不同,当然瞒不过任延的眼睛。他干脆把人捞起,整个儿锁进怀里,胳膊垫在他颈下,另一手帮他。
安问心里想,别……但身体诚实,蜷紧了浑身上下。
任延带着他的手,让他感
受清早的精神与湿润,皆是为他而来。
动静在崔榕试高跟鞋中停住,却在一秒过后,转而成更激烈。西西公主猫在门外听了半天墙角,它一个开了刀的,得当一辈子的小孩儿,怎么能听得了这动静?臊得尾巴不住扫地。
西森猫猫尾硕大,不悦地抽动拍打时,发出啪啪的声音。
崔榕下楼时,如何脱了高跟鞋,如何轻手轻脚,两个暗渡陈仓的少年都听一清二楚。任延热热的口舌弄他耳垂,说着狎腻的话:“抱你出去,让榕榕阿姨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好不好?就说……榕榕阿姨,一直住在这里很感激,没什么能报答的,只好这样报答任延哥哥,你不会生气吧……”
崔榕拧开任延房门又关上的动静,也逃不过谁的耳朵。
任延闷在安问脖子里轻笑:“完了。”
不得不承认,那一瞬间,安问头皮发紧,偏偏如此不争气,竟然在这样的羞愧中弓起背,一阵细密的抖。
任延跟他一起。
后来他出门打消崔榕的疑虑,安问在门里困顿地睡起回笼觉,没睡多大会儿,便是刚刚被西西公主两脚踩到断气。
时间还早,安问被任延若有似无地亲着,问:“今天不去打球么?”
任延言语中不见惭愧:“刚刚运动过了。”
安问:“……”
抱着他的胳膊上有一道不明显的血痕,安问一错眼看见了,捉住过来仔细辨认:“是刚刚挠的吗?”
差不多该到了剪指甲的时候,毛阿姨或许是因两位正经主顾不在,一时松懈不察,才让西西公主留了这么久。其实挺疼的,但任延一个骨折了也能自己捂着肋骨去医院的主儿,让他把猫挠当回事,实在是强人所难。
血痕很长,有五六厘米,安问起身去抽屉里翻酒精棉球,还是很久之前买的。动作处理起来轻柔,酒精洇进伤口,泛起刺痛,任延一个痛觉迟钝的人,这会儿却觉得自己敏锐到脆弱。他垂眸看着安问:“怎么你一处理,我反而更疼了?”
安问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一时间收了力,有些不敢的小心模样。任延笑了笑,清晨的嗓音温和微涩:“有一朵花,原本是自己一个人长在墙角的,也没人看得见它,所以它每天都觉得挺好,很开心,后来有个人经过了它,看到了它。他的目光在它身上停了两秒,第二天又来,第三天也来,直到有一天,那朵小花忽然羞愧地低下了头。它开始关注自己今天好不好看,关注自己够不够鲜艳,开始觉得自己丑,也不够好。以前快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它灰扑扑的、自娱自乐的世界,因为那个人的造访而变得鲜艳、也变得敏感了起来,风一吹,雨一打,就觉得疼。”
安问眨眨眼。他怎么可能没听懂,他只是不知道,任延说的是他,还是他自己。谁是小花,谁是少年?别人家的少年,一转眼成了他的小花。
任延无声地失笑,指腹在他脸上很温柔地摸了摸:“早安童话,喜欢吗?”
安问半抿着唇点点头,继而将酒精棉球放下,问题直击灵魂:“我不知道你语文为什么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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