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能拦住林欲雪,若她变得更强大一些,能来得更早一些,这一切是否就会改变?
太一子自然也看出了宁晚晚的不对劲,但他并无法感同身受,相反,还很是不解,眼神里流露出困惑:“你与这林欲雪……?”
宁晚晚懒得搭理他,倒是太一子自己,后知后觉打量着宁晚晚。
在太一子的眼中,宁晚晚与林欲雪,两人顶多是利益交换,说起情谊,那肯定是没有的。
像宁晚晚这样的人,连养她长大的青鹤,几个师兄,都能说抛弃就抛弃。
更别提林欲雪了。
可眼下看宁晚晚的表现,却并非如此,相反,宁晚晚这么一脸大受打击的模样,好像林欲雪是她什么重要的人一般。
太一子拧紧了眉头。
“莫非,他是你的道侣?”
太一子揣测道。
宁晚晚下意识反驳:“才不,他是我的师父。”
“但青鹤也是你的师父,他死,你可曾有现如今半分伤心。”
太一子犀利地道。
宁晚晚一时说不出话来,哽咽几下,终于垂眸低声:“是不一样的。”
“如何不一样?难道青鹤从前待你不好?”
今日的太一子仿佛就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宁晚晚本来是没有什么火气的,她现在的心情,本不欲与太一子辩驳太多,因为没必要。可太一子这样咄咄逼人地态度,让她本就因为林欲雪死讯而低落到谷底的心情更加糟糕。
她终于不再忍让:“那难道我从前待他不好?”
太一子一怔。
看着宁晚晚那坚韧果决的眼神,忽然,他想到一段往事来。
这段往事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在太一子漫长的数百年生命中,各种惊心动魄地生死瞬间中,着实算不得什么。
但他印象深刻,就是因为宁晚晚的眼神。
那时的宁晚晚修为与实力和现在远不能比,也没有参加过问剑大会,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引气期修士罢了。
太一子甚至连她的姓名都记不太清楚。
但正是这样的宁晚晚,在青鹤身受重伤之际,毫无畏惧地拿出自己的心头血,引燃灵火,救青鹤一命。
“你可知道,每个人的心头血都是恒定的,失去了可就是真的永远失去了。”
太一子提醒她。
她的眼神依旧坚定:“我明白。”
“值得吗?”
太一子问。
宁晚晚垂眸说:“没有什么值不值得,但我绝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