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神色如常。
“利益的确是一方面,我是商人,的确会考虑。”他轻声说道。
这、这就是有戏的意思啊!
顾沉山这下热血沸腾起来,话都有些不会说:“修、修辞你懂得就好啊!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不在乎这些,就是嘛,商人怎么可能不在乎这些!哈哈哈……”
一桌人,除了顾时年,仿佛都其乐融融起来了!
慕修辞擦完她的手,却没放开,而是分开她的五指跟自己握到一起,优雅抬头对顾沉山说:“那您的意思是,我该跟年年离婚,再娶顾家另一个?”
这,这话说的就有些直白了啊!
但。
对啊!
就是这个意思啊!
顾沉山不忍心拉下老脸,但仍选择无视他们交握的手,笑呵呵地舔脸说:“……这、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慕修辞一笑,继续问:“那她不就是二婚了?”
顾沉山:“……”
顾时年也想知道顾沉山怎么想的,抬头,清澈如水的眼睛看向自己的爸爸!
顾沉山盯着顾时年看了两眼,接着大笑:“那有什么关系?贫贱出身的孩子,皮糙肉厚的,怕什么二婚啊?二婚就二婚了,回头我再给她找个不就是了!哈哈哈……”
自己的女儿二婚,当爹的,居然那么高兴。
呵呵。
顾时年也是见识了。
她小脸惨白,缓了缓,接着看向慕修辞,对他笑。
慕修辞也一样,跟她笑面以对。
接着说:“可她已经跟了我了,这样也行?”
这言下之意,谁都听得懂!
领了证,住了好几天,哪里有不吃的道理!
顾沉山这下脸色更黑更冷,努力维持僵局,依旧笑:“这也没事!女人嘛,不就那么回事,早晚也是人家的人,给谁不是谁啊!是不是?”
这下,顾时年是真的受不了了!
她脸色惨白地直起身子,站起了起来。
“我有一点不舒服,”她晃了晃,像是要晕倒似的,对着众人一笑,“你们吃,我去趟洗手间!”
言罢,她就跑了!
……
呼……
从餐桌上出来,顾时年钻进洗手间里去,抱紧自己,锁住门在地上蹲了好久……
以往她只是觉得,顾沉山不爱自己,其他人排挤自己。
却不曾想。
原来她顾时年在他们眼中,不仅仅不算人,她,甚至连个工具都不算。
——那她不就是二婚了?
——贫贱出身,皮糙肉厚,怕什么二婚啊!
——她跟过我了,这样也行?
——那有什么事!
顾时年死死攥紧自己的头发,克制不住,眼泪还是从紧闭的眼睛里大颗大颗地掉下来,胸口胀闷,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