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说话就跟村北头敲破锣的瘸腿老李似的。
顾时年气得不行,但又累又疲倦,醒了也挺反胃的没力气跟他吵,嘴一嘟,继续说:“我想到要吃什么了!”
“烙饼!”
“要手工烙饼!”
“小时候我妈妈给我做的那种!”
哼哼你吓着了吧?买不到吧?
顾时年喊完话特别解气,尽管嗓子还是破锣似的难听,她心情好呀,一歪脑袋笑得眼睛晶晶亮,说:“要是你买不到就算了,楼下有粥,我都问过了,就买个……那个什么粥都可以吧!”
你跪安吧。
“可是如果买粥我还要别的,你可不可以给我带一根雪糕?”顾时年突然想吃雪糕了,软软问道。
再嚣张的小性子,一放松警惕的时候就暴露本性。
慕修辞听着她软软的后半句,一笑,幽幽问:“我下午没喂饱你么?”
嗯?
顾时年一时懵了没反应过来,半晌才察觉到他说的“喂饱”是什么意思。
啊啊啊啊她不过是说了“一根雪糕”啊!这个男人就能联想到这上面,还能不遗余力地占她的便宜……
手紧紧揪着被子,揪得输液的手背都要血液回流了。
“我不要跟你说话了,我累得很我要休息,挂了挂了!你不许说了!”
顾时年小脸涨红到快要爆炸,要深深埋着头才能不被人看到,再被调弄下去她就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了!
“嗯。”
他却丝毫没有被攻击了的恼怒感。
嗓音性感平静。
“累了多睡一会。”
“我去买东西,买到了再回去拿给你。睡吧。”
言罢他才挂了电话。
顾时年脸红到快爆开地挂断了电话,晕晕乎乎地端坐了好久才察觉到旁边一边记录数据的小护士正偷听她的电话,两个人目光对上,噼里啪啦荡开一片“我耳朵聋了我什么也没听见”的龌龊偷笑。
要死了啊……
顾时年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她这幅花痴样子早就被人家看得一干二净了,她特么的居然忘了屋子里有人的……
“你,你没听见是吧?”
她怀抱着一丝希望对那个小护士说。
小护士惊诧,问:“啊?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