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可是刚包扎好,怎么能淋雨?慕先生,慕先生!”
董瑞成追出去,却见那一抹身影,已经走了出去,走进漫天的春雨中。
……
一路用受伤的手开着车,到了一处酒店的楼下。
阴雨天,所有的行人都神色匆匆,连街上的车子都是。
慕修辞看着手机里,手下的人发来的那个地址,再看一眼酒店的名字,没错了。
一路追随着祁焰他们的车过去,终于找到她所在地址,就是这个酒店。
不知道她住在哪一层。
下雨天关窗子的时候,会不会有可能,看到他一眼。
……
酒店房间。
女特工走到了顾时年的门前,当当当敲了三声,没人应声。她蹙眉,又敲了三声。
“你在吗?在就说话。吃饭了,祁少叫你过去。”
里面依旧没有声音。
女特工心浮气躁的,抱着肩冷冷盯着那里,然后偏过头,对身边的服务生道:“那就放这里吧,她起来想吃就吃,不想吃就饿死算了。”
这一次,她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什么话也不说。
如果是闯祸了,计划失败,拿祁少是一定要问责她的,这一次,祁焰却也并没有理会她,就这么放纵她而去。
外面下雨了。
实在是雨有些大,风都将雨丝从窗户上吹到床上,顾时年慢慢起身,眼眸里死灰般的光芒覆灭下去,她僵硬着坐起来,去将窗子关上。
只见昏昏沉沉的天色下,酒店下面一个人都没有,只看到了一辆车,在那里静默着,大开着车灯,就像是这一抹黑灰天气底色下的一抹柔和的光,在守护着这个孤独的城市一样。
顾时年定定看了一会那一抹柔光,然后将窗子关上了。
此去经年,什么都没有改变。
那一个吻,就好像是自己做的一场梦一样,梦醒了,辛德瑞拉将裙摆鞋子都收拾好,飞奔上南瓜马车夺命而逃。
顾时年转过身,呆呆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和那些刺在血肉里的小玻璃,一丝剧烈的心痛,又袭上心头来。
在爱尔兰的两年,她曾以为自己只有在想起女儿的时候心才会痛,却没想到此刻,那股熟悉的心痛又袭来,她的心脏,好像又会跳了一样。
一下一下,越来越痛。
满脑子都是漫天枪声里,慕修辞抱着女儿冷冷看着自己的那个画面。
连恨都快恨不动了呢。
顾时年嘲笑了自己一下,仰起头,突然发现脸上湿湿的,她一摸,满是滚烫的泪水。
突然,有人敲门。
顾时年仔细听了听,不像是女特工的声音,又一下敲门声,温温柔柔的女声传来,“您好,客房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