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很开心。”他轻轻张口,却是低沉沙哑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
某个人迷糊的眼神凝望着他,他清冽的眼眸里,一丝深邃的星芒闪过,抬手抚过她的头发,低低道:“我庆幸……我最终还能醒过来,并且醒过来,看到的人,是你。”
在游轮上,炮火袭来,剧痛袭身的瞬间,突然好像,就明白了自己不舍得什么。
那一瞬他的眼睛往下,也像在强光里,看到那一抹身影。
看看她,是不是安全。
因为自己那时也害怕,以后,怕是会见不到了。
当时更担心的是,时间如果没掐算好,他受了伤,海警没到,这些人包括她都要怎么回到大陆去。
百般担心。
连昏迷都昏迷得不踏实。
在最最迷茫的暗途里走了不知道多久,醒来时,她的一双眼睛就像暗夜里唯一的光亮,让他的心上瞬间开出花来,突然就好像,一切都值得了。
慕修辞与她沉睡着的几个小时里,脑子里昏昏沉沉,起起伏伏,全部,都在想着一件事。
某个人听见他说这话,脸颊瞬间红了,退开也不是,迎合也不是。
咂咂嘴,她小手抚上他的胸膛,小声说:“不管在不在我身边吧。慕修辞。快点儿好起来。”
低头,她凑上前,要在他嘴角印上一个吻。
他不愿放过机会,轻轻侧过脸来,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她瞪大眼睛。
他左手扣紧她的后脑,这下舌尖破开了她的所有阻碍,往里深入而去,翻江倒海,飞沙走石。
风暴袭来。
气喘吁吁地分开时,外面的人都已经集结完毕了,顾时年七手八脚地穿护士服,戴帽子戴口罩,跑到门口还摔了一下,扭头看他,他轻轻摩挲着唇瓣上的水渍,还在若有所思。
小脸一烫,赶紧关上大门,走了。
……
祁司岩在办公室里喝茶,喝得心不在焉。
门突然被推开。
一行人,就几个人点头跟他说了句“祁少”,剩下的全腰酸背痛地进来,躺在靠椅上就不起来了。
昨晚睡得可真是不好啊。
而唯一一个该累得不行的人,此刻慢慢走进来,心情像是很好的样子,还在哼歌,顾时年接了水来喝,一边喝思绪一边神游太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些人就不知道跟他汇报一下是吧?
祁司岩放下报纸,忍不住叫了一声:“年年……”
她一愣,放下杯子,想了想走到他面前,甜美笑了笑,道:“谢谢你啊。”
然后,绕一圈回去,重新捧着杯子出去了。
祁司岩瞠目结舌,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自言自语道:“我是在等你给我汇报他的伤啊,想什么呢?昨晚过去都干了点儿正事没有啊?”
一群人躺在椅子上地上当场就睡,倒真是没有个一人起来理他一下。
***
憋胀的太阳穴突突跳着,苏心然跨进别墅门来,扔下包包,头痛到要炸裂。
她正想喊Alsa过来给自己揉,抬眸的一瞬间眸光就微变,蹙眉,也嗅到了一丝不太寻常的味道。
四下打量了一下别墅,她张了张口,冷冷问站在旁边的小荣,道:“这房子……有别人来过?”
小荣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