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这地方啊?”
“对,您知道在哪儿吗?”
“知道,就我们村子后面的竹林里,不过那房子好像近几年一直是空着的,你去那里干什么?”
“找人,有急事,麻烦能不能具体说下怎么走?”
沈瓷在雨里足足站了五分钟,终于搞清楚路线,她重新启动车子调头,按中年男人的说法那屋子隐在村子后面一片竹林里,从这条石子路上过不去,需要从后边绕。
沈瓷按照中年男人给的路线走,车子大概开了五六分钟便弯上了大路,路面很宽,平坦的柏油马路,似乎跟这偏僻的乡村有些不符,好像是有人另外修出来似的。
沈瓷沿着柏油路大概又行驶了两三公里,终于看到一片竹林,想起来了,她以前好像来过这,几个月前她被李大昌的人带走,江临岸找了警察把她从废弃的纺织车间里救出来,当时好像就把她带到了这里。
一间日式庭院,有竹林,假山和一小池金鱼。
沈瓷沿着竹林中的小路又开了一会儿,终于看到路口一块小木牌,车灯照过去,木牌上写了“锦坊”两个字。
对,就是这里!
沈瓷加快车速,往里大概两三百米便看到了那栋小楼,记忆中应该是两层白墙黑瓦,只是现在雨大夜色又浓,只看到一片黑压压的屋顶。
沈瓷停好车过去敲门,本以为要废一番劲,可手一碰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里面庭院一角露出来,沈瓷看到一小方石凳和池子。
只是里头没有灯光,但门开着,说明有人在里面。
沈瓷推门进去,进去便是一片院子,竹林被风吹得沙沙响,而池子里的鱼儿似乎都已经入睡了,静静浮在水面没有丝毫动静。
“有人吗?”
“江总……”
“江临岸!”
沈瓷站在院子里喊了几声,除了水池里金鱼游动了几下之外整栋楼都没有一点回应,雨还在继续下,雨水顺着屋顶瓦砾的缝隙往下淌,沈瓷早就已经浑身通湿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屋里走。
进去之后才看到墙角总算亮了一盏灯,厅内靠墙的榻榻米上扔了一件大衣,沈瓷认得,那是江临岸的衣服,她瞬时松了一口气。
“江总,江临岸!”
又喊了两声,依旧毫无动静。
屋子就这么大,绕一圈就看得清清楚楚了,他确实不在这。旁边就是楼梯,沈瓷记得卧室在二楼,当时她还在楼上睡了一晚。
沈瓷将脸上的雨水随手抹了一下,拾级而上,脚下木质楼梯发出蹬蹬蹬的声音,她记得楼梯上去往右就是卧室,门虚掩着,里面依旧没有灯光。
沈瓷在门外拧了下手指,那一刻除了雨声和沙沙的竹叶声,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这个被竹林包围又孤独的小楼,她甚至纳闷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可是依然毫无犹豫,像是带着某种使命感,沈瓷还是推开了眼前那道门。
一阵暖气袭来,里面开了空调,突如其来的温度让沈瓷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她里里外外都湿了,现在冷得很。
记忆中这间卧室很宽敞,灰砂墙,做旧的地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香,一张宽阔的日式雕花矮床,周围垂了一圈白色的幔帐,可眼前这些都隐在暗沉的光线中,淡香没有了,整间屋子都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和酒味,沈瓷终于看到了坐在窗口那张黄藤椅上的人。
他的面目看不清,但指端夹的烟正烧得通红,暗沉中可见一点红色的火星。
沈瓷当时整个人都像是被定住的,他一个人在这做什么?手机关机还一整天不去公司,满屋子烟熏火燎的酒和烟味。
“你……”
“来了?”椅子上的男人却抢先开了口,短短两个字让沈瓷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