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是民国时期路老爷子在枪林弹雨中一步一步实打实的建立起来的,本来在京城也算有头有脸,但这几年陆老爷子渐渐不管事,仅凭着他当年将军的名号也只剩下震慑力,却是没有实权的。
特别是近几年京城军官换了一代又一代,与他同辈的早已撩了手不干,让位给了根正苗红的小伙子们,陆家独子陆正城又是个没能耐的,孙子又还小,这样一来,陆家就真成了外强中干的空壳子,这几年已经渐渐走下坡路了。
说到陆正城,也就是陆枝她爹,纵使现在十几年过去,他闯出的事至今也让陆家至今在京城抬不起头来。陆正城的老婆名叫沈华,出生书香人家,虽比不上当时的陆家,但也算门当户对。
本来两人生活的好好的,儿子女儿都有了,事业也是蒸蒸日上,官一级一级的升,三世同堂也算一段佳话。可就是这么个时候,一个女人闯进陆家了,还带来了一个八岁的女孩,拉着陆正城让他认女儿。这个女人便是陆枝的母亲连子舒,女孩便是当年的陆枝。
这要放在现在的普通人家,就是一出狗血小三剧,可放到当时的陆家,那事就大了。不说当时还处在建国时期还未完全开放的中国,坏就坏在陆家当时算名门,陆老爷子算是一个将军不说,陆正城也是个年轻有为的军官。那时正好对军官管理的那是实打实的严,你暗地里怎么玩都没关系,可要被抓到,就是杀鸡儆猴了。
陆正城正好撞枪口上,成了那只吓猴的鸡。
这社会舆论一压,原本跟陆家关系好的纷纷躲避不及,陆家在京城就成了一片孤舟,随时都有打翻的可能。后来陆老爷子没办法,辞了中央职位,连带着陆正城也被除了头衔,这才算是保住了陆家。而陆枝,也就算作私生女的身份在陆家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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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君姐!南君姐!”
宋南君原本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到这喊声也看不下去了,合上书叹了口气,笑着对扑过来生闷气的陆长安说:“谁这么大胆子,把我们家长安气成这样了?”
陆长安吸吸鼻子,皱着眉,气道:“还能有谁,不就是陆枝那个贱丫头。”
陆吾是跟在陆长安后面进来的,看到陆长安进门就大喊大叫,忍不住皱眉训斥:“小声点,别让妈听见,”
陆长安听到哥哥训斥,缩了缩脖子,想到自家妈妈,也乖了,转身跟宋南君说起今天的事。
“陆枝回来是好事。”宋南君拍拍陆长安的手以示安慰,她的爷爷跟陆老爷子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后来父母都死于事故,她这才被陆家收养。“找个时间让陆枝回家吧。”
陆吾点头:“我已经说了,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陆吾摇摇头,温柔的笑笑,他看着对面如同仕女图般的女子,咽下了口中的话。
陆枝一回来,今晚的宴会,怕是没有男主角了。
宋南君以为他是介怀以前的事,安慰道:“别担心。”
灯光下,女子的侧脸温柔如水,陆吾的眸光闪了闪,终是回归平静。
人同人之间,似乎总有那么些特殊的感应,有些人天生就是同道,有些人天生磁场不合,宋南君和陆枝大概就属于后一种。她从小稳重,聪慧,乖巧,也注定了她的心思要比同龄人想的多很多。从陆枝出现在陆家的那一刻起,她便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凭什么?
陆吾那意思,他不说自己也能猜到,只是心里还有着期望,不到最后,她绝对不会承认失败。
她认识苏木兮,明明比陆枝认识他还要早两年。
指尖的刺痛让宋南君回过神来,她一看,食指竟然被书页划破了一个小口子。
“我一不注意你就受伤,你啊,竟然连纸也能把你手伤到。”陆吾笑得有些无奈,却还是起身给她去找创口贴。
宋南君笑笑没说话,她将食指放进嘴里轻轻吮吸着,淡淡的血腥味从口腔里蔓延开来。
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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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兮直接开车带她进了一座公寓,陆枝被半揽半拉着拖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