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侯府公子,杀人也是偿命的,且这人的父亲也在朝为官,是而秦煜只是想剁他一根手指给他个教训罢了,并非想要这人性命。
秋昙认为秦煜性子乖戾,恐怕闹出人命来,如此不仅秦煜没有好,她自己也得教老太太打死。
她于是强忍颤意,向他跪下,“二爷,今儿是四爷的喜日子,见了血便不吉利了,况且这又是在林家,怎么好教训林家族人呢,况且料理他也是脏了您的手,不如回头咱们告诉林夫人,让她去料理,”她殷切望着秦煜,试探着伸手过去捏住白刃,缓缓往回收……
守诚也跟着求道:“二爷,您就听秋昙姐姐的吧!”
那林如谊也带着哭腔求他,“二爷饶命,往后我再不敢了!”
如此,秦煜才收了匕首入鞘,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多谢二爷,多谢二爷!”林如谊连滚带爬地起身,立即往小径上逃去了。
至于花厅里剩下那个,见秦煜掏出匕首抵在她表哥脖颈上,她便立即穿戴好,回身推开另一侧的隔子悄悄逃走了。
而此时,秋昙终于松了口气,她坐倒在草地上,再没力气站起身了。
“你还怕么?”秦煜垂眸看向秋昙细长的脖颈,软下声气儿问她。
“看着您把刀抵在他脖颈上,奴婢魂都吓丢了,”秋昙嗔怪道。
其实见林如谊怂怂地跪在秦煜面前,向他求饶,向她赔不是时,方才让他掐着脖颈拖进去的恐惧便褪去了八分,因她突然发觉,那人虽力气比她大得多,身子也比她高一大截,可在秦煜面前,他什么也不是,是而有秦煜在,她便不必怕任何人。
“那你还疼么?”秦煜忽而伸手,拨开她垂在胸前的发,将她桃红色的立领拉下来些,轻抚她细白脖颈上的红痕。
冰凉的指尖激得秋昙脖颈微微发颤,她上身紧绷着,纤细的锁骨明显,现出两个深深的窝窝。
她偷眼觑了觑秦煜,见他凤眸微垂,眼底似有怜惜之意,好像他看见自己最喜爱的书本教外人弄皱了,她忽感羞怯,脸色烧红,往旁侧一挪,避开他的手道:“不碍的,已经不疼了。”
秦煜也察觉自己的失态,倏地收回手,举目远眺,脸色恢复一贯的无波无澜,淡道:“守诚,你来推我。”
随即,秦煜便由守诚推着,秋昙则跟在一旁,原路返回。
枯叶踩在脚下,发出窸窣的响,再经过桂花林时,闻见花香,心中也畅快不起来了。
秦煜仍把玩着那把匕首,淡淡问:“你还有别处受了伤么?”
秋昙答:“只让掐了脖子,别处倒还好,不过那人也没讨着好,叫奴婢扇了一巴掌。”
秦煜颔首,“就要这样,下回谁再对你无礼,你扇他就是了,不说是他,便是自己府上的主子,我也能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