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收了帖子,这便恭敬地请秦煜进门,秋昙和守诚一看便是贴身侍候的,门房不拦,单单抬手拦下林良辅,道:“请随小的到后门去,那儿另治了一席请诸位吃酒,”说罢又看向驾车的两位马倌,示意他们也过去。
秦煜淡道:“这人我也要带进去。”
“这……”两门房踌躇了会儿,终于放下手让林良辅进去了……
那请贴上具了所请宾客之名,安平县主也在受邀之列,正是因此秦煜才答应赴宴的,而林良辅又是他特地为安平县主预备的人,怎能不领他进门呢?
秦煜等人随着领路的小厮,走过汉白玉雕八仙过海的影壁,上了抄手游廊,往左去,穿花度柳,终于来到一花厅前。
花厅两侧各一株亭亭如盖的女贞树,枝叶几乎遮蔽了将整座花厅上空,最是夏日避暑好去处,一阵秋风吹来,树叶飒飒地响。
引路的小厮进门禀报,立即,胶东王带着笑脸迎了出来,只见他半披着发,头戴镶东珠的青玉冠,一身石青色江崖海水东海蛟龙长袍,脚蹬绣鱼跃龙门皂靴,腰系玉带,配同色鱼形香囊和龙形玉佩,气宇轩昂,行走间自有一番别样的气势。
秋昙觉着今日的胶东王有别于往日,是什么呢?
大概是此刻,她才意识到他是个王爷,那股慑人的气势,有别于任何富贵公子。
“伯伦,你果然来了!”胶东王笑得爽朗,甚至有几分激动,好像二人从未有过隔阂一般,他上前拍了拍秦煜的肩。
秦煜也拱手见礼,神色淡淡的,他从来什么都做在脸上,不会强颜欢笑,也不会卑躬屈膝。
胶东王见此也并不介意,甚至还挥退了守诚,接手轮椅,亲自推他入花厅……
在花厅中十几个宾客面前,如此礼待秦煜,可谓给足了他脸面。
秦煜进门后,秋昙和守诚便在门外侍立,周围还立着其余的奴婢,两排,秋昙数了数,共有二十六人,衣裳各异,可见不是这园里侍奉的奴婢,而是宾客们带来的。
上回去王府赴约,席上半数是贫寒子弟,并未使奴婢,今儿来的客人却都带了奴婢,想来是另一波人。
秋昙心下好奇,便悄悄挪到窗棂下,朝里瞥了眼,便见花厅里坐满了两桌人,各个玄色或青色常服,有年轻如秦煜者,也有胡子大把能当秦煜父亲的,无一不是气定神闲的,而气定神闲中,又透着对胶东王的恭敬。
秋昙扫一眼便几乎能确定,在坐都是官场中人,虽未穿官服,可那浸淫官场多年的微妙的气质,是掩饰不住的。
秋昙不由在心里冷笑,怨不得秦煜怀疑胶东王为贫寒学子建学堂是别有用心,现在秋昙也确定,这胶东王并非他自己表现得那般超然物外。
不然,他为何在自己的王府请江湖朋友,却悄悄在外请朝中大臣,不是为掩人耳目是为什么?
秋昙在心里为秦煜叹了口气,他终究还是信错了人呵!
随后,她又瞥了眼,正望见秦煜和胶东王中间,站着一个眼熟的公子,秋昙惊得瞪大了眼,那不是女扮男装的安平县主又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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