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助手看看教授,后者伸出胳膊制止,竟然很果断的答应杨德财,但杨德财还有要求,他要求警方通缉孙广义,因为对方有可能带走了一部分感染源。
杨德财措词形容的不明白,但秦教授听明白了,其实他早就已经和省里联系此事,只是,他希望杨德财跟去实验室治疗,因为毕竟这种东西扩散的很容易。
杨德财不同意,和对方打了个折扣,实在是因为他对清水市没啥好感,松江镇医院,镇长带头迎接从车里下来视察的领导,杨德财被头号人物秦教授握着手请下车,一众镇领导都愣了。
马鼎盛作为下属乡长,脸上的笑容自然比顶头上司要灿烂,当杨德财走到他跟前的时候,马鼎盛拍着巴掌还在说欢迎,他身后的一位助手脸上蒙着纱布,颧骨处一块凹陷让脸孔看上去十分扭曲。
他刚出现,马鼎盛就狠狠的瞪了一眼:“不是让你别出来的吗?这什么场合,你这副模样会惹市里领导不高兴的。”
老二心底纠结愤怒,但仍凑过来说:“马哥,这小子怎么突然成了重要人物?”
马鼎盛:“我知道了,你快点滚。”
老二点头带着一腔怒火走了,到了旮旯边将垃圾箱一顿踢。
闲言少叙,除了研究室内十多名允许进入的科研人员外,就留下了张翰和另外一名警员负责保安,杨德财看看身前配置的医疗器械摇摇头,就穿着一身夹克衫走进隔离病房。
两名研究员极力制止,“对不起,我们要为您的安全负责,因为这是一种全新的病毒,破坏力和扩散速度极为罕见。”
杨德财一句话没说,回头看着秦教授,秦教授拄着下巴的一只手比划一下,杨德财进去了。
看到杨德财进入后坐在一张病床上,床位边写着梁三强三个字,他拿出手机咔嚓咔嚓照了几张……
外面,摄像机在秦教授吩咐下开始着手准备,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从各个方向开始记录治疗全过程,其次是微显和模拟,在一名研究员和秦教授打招呼说一切准备就绪后,后者一挥胳膊,“记录分析可以开始了。”
摄像机调转角度,拍到杨德财掀开隔离层走出来,对着镜头说:“完了。”
“什么?”秦教授反应过来,旁边也有研究员都惊呼起来,病房内,脸蛋子烂成豆腐渣的梁老三等人皮肤光洁全身完好,正在动手解开困住自己的皮带,解不开的俩人还在喊:“大夫,给我解开啊,我快饿死了。”
秦教授顾不得戴上手套冲到隔离病房门口,将杨德财手抓住:“你……你太快了,这样对我们的研究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我们根本没准备好呢。”
杨德财用‘见惯了你这样的’这副表情看着他:“无所谓,不给钱就直说,别东扯西扯。”
秦教授招手过来个助理,在她拖着的小本上签了字,转身对杨德财说:“钱一会儿就能打到你账户内,我还是希望你……”
杨德财吸吸鼻子:“改天你来我们村里喝酒吧,我不喜欢这的味儿。”说完直奔保安走去,守门的两名安检人员立马靠边,杨德财晃荡着走了出去。
其实想想孙小红真的挺不容易,闻着骑车的尾气味在镇上硬挨八年,杨德财是一会儿也受不了,被护送出医院隔离区就乘坐警车往村里跑,在镇子边冰淇淋店他敲敲前面开车的警官肩膀:“等会儿,我买两只冰淇淋,你有零钱没?”
警官回身啪叽一个立正,车往前窜了一下,他马上踩刹车后跳出去,站在水泥路上再次立正敬礼:“请您等在车上,我亲自给您办理就行。”
十分钟后,他终于花了二十块买通前面排队的小朋友,挤到前面买了两只加奶冰淇淋后捧着跑回车里,用最快的速度开到牤牛村。
杨德财跳车举着冰淇淋踢门大叫:“小红小红,快点啊化了。”
孙老猎扛着枪跑出来,看杨德财捏着俩鸡蛋壳冲了进去,没等塞进孙小红嘴里吧唧掉在地上,他哼了声揉揉大腿:“得财,刚去怎么就回来了?门外的警车还着着火呢?”
孙小红给杨德财擦擦手上黏糊东西,从炕里头摸出两盒香烟出去,给外面的警车塞进去,那警官又蹦下车立正敬礼,等他开走后杨德财走出屋,“这都是教傻了的大兵,刚才车上就跟我敬礼,一下踩油门上了差点开沟里去。”
等警车走了,李昌贵和老张四瘸子带着一票家人都进到收购站里,千恩万谢杨德财救命,这边还没感谢完,大门被几个哭哭啼啼的女人推开,梁老三的媳妇和一票女人冲进来,坐在水泥地上哭得嗷嗷的。
听杨德财一说,李昌贵赶忙跟大伙解释:“都起来都起来,得财刚才从镇里回来,就是为了给老三他们治病,有他妙手回春的医术在,老三他们已经脱离危险了,明天就能送回来了,以后大伙都记住,老林那边警察没清理干净前谁也不要进去。”
他回头乐呵呵的问杨德财:“我没拉下啥吧?”
“没拉下,现在没事了。”
听杨德财这么说,一边喊着感谢一边出门的女人们心都回到肚子里,等大伙一走,李昌贵和郑秀玲老张一伙人没动,老张围着院子里的狗转悠:“得财,这回你家盖房子不缺人了,今个大伙也来了,把你家狗炖上一只先尝尝。”
孙老猎眼睛一瞪:“别想,咱家的狗警察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