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裳默默的鄙视了自己一番。
就连夕月,再看到自己因为她受伤以后,眼巴巴的跑过来看她。
荣衍救了她,又受重伤,她却从未去过一次。
当真是狼心狗肺。
荣轲手里端着药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池裳一副凄苦的表情,心里一揪。
隐隐的有些不安。
察觉到有人进屋,池裳想也不想的开口,“你说,我是不是很没有良心。”
头都没有抬,池裳不用看也知道进来的是谁。
她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所以荣轲身上的气息,在她这里,从来都无所遁形。
荣轲脚步一顿,虽不是很明白她为何会这样问,但是心里却下意识的十分抗拒这个问题。
嘴上,不悦的斥责,“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喝药。”荣轲将药碗在她面前重重的放下。
还是一脸的不高兴,不过相较于方才的那种阴阳怪气,已经是好了很多。
池裳接过药碗,一声不吭的尽数喝下,除了皱眉,没有任何的抱怨。
这药的味道,比之前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却一言不发。
荣轲微微的有些诧异。
心里却很明白,她可不是真的因为什么知错才不和他顶嘴反抗。方才虽然嘴上一直在认错,可他清楚,她心里可一点没觉得自己是做错了。
她有心事。
从进门的时候开始,他就察觉到了。
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
她在他面前,似乎从来都不会敞开心扉的说话。这么多年,一贯如此。
又是之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荣轲莫名的有些烦躁。
“方才,夕月和你说什么了?”荣轲只微微一想,便明白事情的关键之处。
若不是夕月说了什么,她不会突然变成这幅模样。
池裳心里一惊,差一点的忘了面前的人是荣轲,急忙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她太大意了,居然在荣轲的面前这么的毫无顾忌,将自己的心思一览无余的暴露出来。
若是被他看出来了,他一定不会允许自己去的。
收敛好情绪,池裳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她就是过来看看我而已,什么都没说。”
“笑的太假。”荣轲毫不留情的批判。她演戏的本事,当真不怎么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自己的防备心这般重?
荣轲心里涩然,不自觉的软和了几分,“你若是不想说,本王不会逼你。用不着这样。”
她那装腔作势的笑,看的让人窝火。
池裳闻言,立马收起自己的笑容,低着头,一言不发。
荣轲虽不喜她,但是一言九鼎,他说不会逼她就一定不会。
这点自信,池裳还是有的,所以自然也就没有继续的强颜欢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