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沉泽才往里走去。
待到他与他擦肩而过,王叔心疼又无奈的重重叹出一口气:“唉……”
他的哀怨和遗憾,都被走进屋内的沉泽用余光看在眼里。
尽管他沉着脸,可还是不由自主的绷紧着下颌线,黑眸深处翻滚着复杂的情愫。
当沉泽走进老旧的别墅内部。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昏暗,室内并没有开灯。
光线微弱,但他能够清晰的看到墙上挂着全家福——六十来岁的男人和十几岁的少女,边上还有一只钩针做的玩偶兔。
见到照片的沉泽,眼睛没来由的一酸。
别墅内的装修老旧,很多地方已经出现裂痕、霉菌,尽管现在看来它已经落败,但不难看出它曾经也盛极一时。
那是一段回不去的时光,承载着他们所有的美好。
唯独……
沉泽的视线掠过照片上的中年男人,还有女孩身边的那只钩针兔。
他的眼神隐忍,喉结伴随他的情绪翻涌而滞涩的上下滑动。
最终。
沉泽收回视线,他迈步朝着一楼的卧室走去。
当他打开房门。
偌大的欧式木床上,躺着一个干瘦的身影,床铺的两侧放着医用的监护仪器,氧气面罩下,男人的脸深深凹陷。
与刚才照片上的形象相比,此时的男人身上没有半点原先的模样。
病态得判若两人,甚至显得老态龙钟。
而老人的枕边,放着那只照片上的钩针兔,比起影像中的艳丽,伴随着岁月的流逝,它的颜色变得暗淡,塑料眼珠子上也充满划痕。
可即便如此。
它依旧陪伴在老人身旁,经年累月,日复一日。
床边的床头柜上,摆着好几个相框,有他与沈知夏的合影,她的每一张照片中都手握着那只钩针兔,也有几张他的独照。
说是独照,但也都留有钩针兔的痕迹。
站在床侧的沉泽,视线从它们身上逐一掠过,他的脸色逐渐复杂,眼神更是流露着痛苦的光。
看着沉睡中的老人,沉泽低着头,自顾自的开口:“老爷子,我来了。”
他对他问候的同时,视线再次看向相框中的沈知夏独照。
沉泽咬着牙,语气不善的说:“我找到害死知夏姐的真凶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更不会让知夏姐枉死。”
他说着,垂在腿侧的双手,被他紧紧地握成拳头。
“害死她的人,别想在这个世界上独活!已经让他多活了几年,是时候让他去陪知夏姐了……”
沉泽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提及沈知夏,每念一次她的名字,他的心就跟着抽痛一次。
昏睡中的老人听不见他的话语,更无法给予他回应。
然而,沉泽的心意已决,眼神和信念坚定不移。
道出这个决定时,沉泽的眼瞳中流露着恨意和思念,有血丝和氤氲的雾气萦绕上他的眼眶。
之后,沉泽的视线又不禁落在老人身边放着的那只钩针兔上。
“老爷子,你放心。你们没能做到的事,我会替你们做到……”
沉泽语气坚决道:“你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我一定会把你的另一个女儿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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