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酒的身子还是颤抖着的,大概是看到祁君羡,就想起那些冰冷的,想要将她厮杀的毒蛇,那些东西,穆如酒是真的害怕。
两人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没动,谁都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君羡僵硬地开口:“有什么想要的吗?”
直到很多很多年后,穆如酒才明白,从前不懂得道歉的他,向别人低头的方式都会这样幼稚。
穆如酒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无措地低下头:“殿、殿下能够收留沐酒,已经是民女的福分,民女惶恐……”
大抵是今天的阳光有些耀眼,祁君羡突然感到了烦躁。
想要杀人的烦躁。
“我还有事,你先休息吧。”
“恭送殿下。”
祁君羡转身离开的时候,穆如酒垂下的眉眼中闪过一抹情绪。
祁君羡他……是在示好吗?
原本穆如酒觉得自己的这个计划没什么用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尽然。
“小姐,刚刚殿下问您想要什么,您怎么谢绝了呢?”
一旁的水墨一边将穆如酒的被子塞好,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穆如酒并不清楚眼前的这个侍女是不是祁君羡派来的另一个眼线,虽然看上去十分懵懂,但是她绝对也不会掉以轻心。
“殿下能够收留我,给我口饭吃,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穆如酒回答得滴水不漏。
水墨闻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是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但是殿下似乎从来没有许诺过任何人条件呢,由此看来,殿下对于小姐,是十分上心的。”
噗……
穆如酒憋笑憋得十分辛苦——开什么玩笑?!祁君羡会对她上心?!疯了吧?
只是穆如酒到底没有把祁君羡的真面目告诉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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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穆如酒因为都在养病,并没有去私塾。看書溂
她发现王府里的人似乎对她有些不同了。
——虽然从前也是对她恭恭敬敬的,但是穆如酒总觉得,现在王府中的下人对她多了几分真正的恭敬。
穆如酒也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江舟了,后来无意间向水墨提起,水墨也只是幸灾乐祸地笑笑:“小姐,江舟大人正在后院数花瓣呢。”
数花瓣?
什么意思?
穆如酒皱皱眉,面露疑惑。
……
“去,不去,去,不去……”江舟一手握着几朵花,一手揪着花瓣,嘴里似乎还念叨着什么。
一旁管理庭院的管家看到江舟大人脚下一地残花,想要出声制止,但是一想到江舟大人腰间的那柄剑,还是悻悻地闭了嘴。
算了算了,摘花事小,万一他再把命搭进去,可就因小失大了!
江舟一脸的纠结,看着眼前的最后一片花瓣,他犹豫地摘了下来。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