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马嘶残月。”
“月落乌啼霜满天。”
“天地一沙鸥。”
“鸥鹭落还飞。”
“飞流直下三千尺。”
“尺素还稀。”
“我也得用个同音字代替了——西北望,射天狼。”
“唔……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这个很适合我们呢。”
“是啊。梅……梅须逊雪三分白。”
“白日放歌须纵酒。”
“酒醒已见残红舞。”
“舞者颜如玉。”
“玉楼宴罢醉和春。”
“春江潮水连海平。”
“平林漠漠烟如织。”
“织?”女子没想出能接什么句子,不得不停顿下来,“好不容易接了这么长……”
“殿下,五公主来了。”这时候,书房外一名侍卫通报道。
书房内的男子正是易国景皇与贵妃所生的第二子,岫远。而女子则是景皇的妹妹镜公主的女儿、岫远青梅竹马的表妹,孙酌酌。两人一个月前刚成亲。
“知道了。请她直接来这儿吧。”二皇子岫远说道。
“二哥,表姐!”不多时,一个紫衣少女从院中走进了书房。
“琇燕,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孙酌酌欣喜道。
“来看看二哥和二嫂新婚燕尔否呀。”
“鬼灵精!”岫远说着,在少女鼻尖点了一下。而孙酌酌在听到“二嫂”两字时,脸瞬间羞红了。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对诗。”
“这个好。过两月中秋摆宴的时候,咱们玩这个就好啦!”
“随你,父皇还不是什么都听你的。”岫远宠溺地看着琇燕——景皇的掌上明珠、自己的胞妹,说道。
“你怎么和母妃说的一样……”琇燕说到一半,轻咬下唇,欲言又止。
“母妃又让你帮她传话么?”岫远面上仍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说道,“无非就是希望我得到那个位子罢了。”
“你都猜到了啊,那我就直说了。你应该知道这次征战孤国的人是舒太傅的大公子舒右吧?”
“嗯。”
“母妃让我问你,还记不记得舒太傅和皇后的关系,又记不记得舒三公子和九妹的婚约。”
“我知道……皇后和舒太傅自幼相识、一起长大,那份交情足以让舒太傅支持大哥或者四弟登位。另外,十弟虽然年幼,可是父皇身体还健朗,若是这几年里父皇找回九妹,履行当年的婚约,舒家转而支持蔓妃和十弟也不一定。”
“所以母妃说……这次一定不能让舒右全胜而归,即便是胜了,也决不能让他掌握军心。”
“……”岫远闻言,沉默地垂下了目光。
“远哥。”孙酌酌轻轻叫道。
岫远和孙酌酌对视一眼,看到她眼中的理解,内心的痛苦瞬间化作了如水的柔情。
这时候,琇燕看见了桌案上岫远和孙酌酌写的字,顺着前八个字很容易猜出了整句话是什么,她顿时明白岫远志不在此:
“带月荷锄归,但使愿……无违?让母妃看见,她不知道得多生气。”
“酌酌,刚才的‘织’你不是没有对上来么?我想出了一个同音的: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岫远边说边望向窗外,眉间不觉染上了一抹忧愁,停顿半响,方才再次开口,“琇燕,转告母妃,我答应她的事……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