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的刀光剑影,剑拔弩张,真的,惊心动魄。
因为有人质,纳兰澈就算是拼尽全力,也是徒劳。
沐倾寒心中,有了那么点点的慌乱。
而程炳坤已经冲进了房间,瞧了一眼床上的白布,“奶奶的,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唬弄我?”
在程炳坤拿起配枪的時候,段子墨已经指着程炳坤的光头了,手枪。
他的表情是那么的漠然,“程司令,当初你不过是一个地痞流氓,专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若不是我父亲赏析你敢打敢冲的劲儿,你现在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在淮池,你投机倒把,坐上了现在的位置,你不顾念我父亲的知遇之恩也就罢了,你竟敢勾结势力,想要独吞淮池,你好大的胆子?”
一直以来,段子墨对程炳坤,都是礼让有加,就算是程炳坤欺负到头上了,段子墨也是淡淡的,一笑而至。
可是现在,如同火山爆发一般,背负着多少的怨气?
程炳坤自然也是始料不及的,他眨了眨眼睛,在他的眼中,段子墨是个登徒浪子,胆小怕事,顶多有一些小聪明,不过也难成气候。可是现在,段子墨如同一位战士一样,他的眼神,是那么地坚韧,他的表情,是多么的凝重。
更可怕的是,明明此刻掌握局势的是自己,他却一点害怕的迹象也没有,相反是自己,心里狂跳不已。
这种情况,只要在和段都统打仗的時候,出现过。
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小兔崽子?”仿佛要骂出来,程炳坤心里才踏实一点,然后张牙舞爪道:“你少给老子来这一套,老子就是这个样子,只知道往上爬,老子在你爹的時候就被四处打压,现在你爹死了,这个淮池,必须是我的?”
“如果,现在我开了这一枪,你觉得,你还能够赢么?”
段子墨如此的镇静,镇静的匪夷所思,他的眼睛迷了一下,“程司令派了多少探子在我身边,想必你也很清楚,我的射击,可是在军校里,一等一的厉害。”
“兔崽子?你少给我来那么一套,你以为老子在马背上这么些年,都在睡觉么?”
“那你敢不敢和我比?我数到三,我们一起开枪,看谁,先死?”
好大的魄力,好大的威慑力。
沐倾寒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手心冒汗。
段子墨,这是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
这个位置也好,家族荣誉也好,段都统的尊严也好,段家上上下下的姓命也好,段子墨,拼了。
光光的头,上面还是溢出了汗珠。
程炳坤用另一只手扯了扯领口,他也觉得躁动不安,“你小子,果真有种?啊?少给老子来这一套,你的弟弟妹妹都在我的手上,带上来?”
说着,程家的军人们都带着人质上来了。
段子烈一脸的无惧,仿佛这个结果,早就在他的计算之内,而段子浣就不同了,毕竟是十六岁的小姑娘,吓的一直哭泣不停。蓝玉烟更是无所畏惧,相反,脸上还带着笑容。
“两个是你的亲人,一个是你的红颜知己,段子墨,我手中的牌,可大呢,你今天晚上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你都没有办法扭转局势了?”程炳坤笑的特别的歼恶,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从来不会石头碰石头,搞得两败俱伤的情况,他只会,用卑鄙的手段,做一些不耻的交易。
他,才会坐到这个位置。
段子墨却冷笑了一声,“程司令,你以为,段某真的是个草包么?今晚一战,你会留我姓命?子烈,子浣,哥哥对不起你们,但是你们既然是段家的儿女,就该和段家共存亡,不是么?”
“大哥?”段子烈此刻如同一位战士一样,也毫不畏惧,“古诗中说,人生自古谁无死?子烈生在武将世家,却没有大哥的睿智与才华,只希望做个平凡的读书人,所有的人都瞧不起我,只有大哥真心疼惜我,给我无限的帮助和支持,子烈永生难忘。今日若是能够和大哥一起死,倒是子烈梦寐以求的?”
段子浣不能说话,也一个劲儿的点头。
沐倾寒的眼泪,掉了下来。
经人么如。此刻此景,让她想到了很多很多,段子墨,到底是有怎样的人格魅力,让家人如此死心塌地的,和他一同去死?
三年前,她和弟弟走散,弟弟那双无助的眼神,那么害怕的弟弟,是她一辈子的伤口。
段子墨闭上眼,眼泪也流了下来,“好,不愧是我的好二弟,我的好妹妹,我们,都对得起我们的父亲,母亲,对得起我们的姓氏?”
程炳坤已经受不了,左手就给段子烈一个巴掌,“他妈的,少给老子来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快点给你大哥求情?”
“你敢打他?”段子墨已经打开了火线了,怒目死死地盯着程炳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