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往草棚看了一圈,急道:“苓姐儿呢?她没和你们在一处吗?”
白茯苓忙道:“王嬷嬷,我们在这儿呢。”
“哎哟!小祖宗,可急死人了。”王妈进了草棚,瞧也不瞧昌芷一眼。只将白茯苓左看右看,见她无恙才放下心来。
她将带来的雨披替白茯苓穿好,然后自己往地上一蹲道:“苓姐儿,上来。嬷嬷背你回去。”
若是前世,白茯苓觉得理所当然,但今日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王妈背自己。
“王嬷嬷,我都这么大了,怎么好意思让您背我呢!我自己走就行了,您牢牢牵着我就行。”
王妈扭头还想坚持,但见白茯苓清澈的眼中满是坚定,知道她性子倔强拗不过她。
于是起身拉着她的手,道:“走,咱们回家,你可得拉紧我的手。雨天路滑,别摔跤了。”
白茯苓忙道:“昌芷还没穿雨披呢。”
王妈没好气道:“让她淋点雨,正好长点记性。”
白茯苓知道王妈生昌芷的气,解释道:“王嬷嬷,是我非要来的,您别怪她。”
王妈拿眼斜睨了昌芷一眼,大声道:“杵着干嘛,还不快去你爹那里拿雨披穿上。”
昌芷一听,麻溜地跑了。
另一个草棚里几个下人将带来的雨具分给自家主子,大家赶紧穿好。林衙役提溜着林正出了草棚,嘴里不住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其余人都相继出了草棚,走进雨幕,一脚一滑地朝前走去。
回到白府时,天已完全黑了。众人脱了雨披刚跨进白歧堂大门,便听到一声怒吼:“混账东西,还不给我跪下。”
白落葵和昌莆听出是白玉敬的声音,立马双腿一曲,跪在了地上。膝盖被磕得生疼也不敢哼出声。
“我看你这书都白读了,多大的人了,整日的就知道疯玩,不知所谓。连带你妹妹都让你教坏了。”
白茯苓和昌芷比他们慢一步进门,两人乖乖走过去与他们并排跪好。
白玉敬一记威严眼光扫来,白茯苓立马可怜兮兮道:“爹,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白玉敬此时怒火正盛,他无视女儿的可怜样,继续怒斥道:“还有你,每次认错积极,犯错更积极。一个女孩儿家,成天跟着男孩子四处跑,成何体统!从明日起,不许踏出门半步!”
白茯苓乖乖道:“知道了,爹!”
白玉敬对白茯苓良好的认错态度不以为然,他知道这都是假象。这个女儿真是让他头疼不已。
因妻子和老母亲的过度疼爱,偏对她又发作不得,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阿嚏!阿嚏!”
白玉敬还待再训话,白茯苓突然打了两个喷嚏,王妈在一旁道:“老爷,还是先让他们进去换了衣服吧!这又是风又是雨的,衣服又淋湿了,可别让孩子们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