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11月16日14时57分,随着阿比西尼亚皇家禁卫军连长迪亚拉的"准备战斗”喊声,武装黑衫军教导旅与阿比西尼亚皇家禁卫军的战斗拉开了序幕。
早在2天前,皇家禁卫军就接到命令占领阿杜瓦以东的高地。他们在嘹亮的军号声中,轻松地占领了这些至关重要的高地。但是这些裸露的高地上缺乏植被,而且山体为岩石,无法构筑坚固工事。这意味着他们在后面的防御战中将吃不小亏的。
16日下午,黑衫军教导旅的先头部队达到了阿杜瓦。这时的他们接到了侵阿意军总司令巴多格里奥将军的电报,要求他们占领阿杜瓦并阻挡其后阿军的攻击,为维克罗的意军回援争取时间。
此时教导旅的指挥官是已经升任武装黑衫军第一师师长的加尔比亚蒂将军。现在他的手头兵力只有3个轻步兵营,旅属炮营还在赶往阿杜瓦路上,而坦克营更是还在红海里的货船上。他认为阿杜瓦作为一个谷地,无险可守,防御的关键是依靠阿杜瓦以东的高地而此时这些高地已经被阿比西尼亚军队占领。他果断的下达了占领阿杜瓦以东的高地的命令。
虽然是轻步兵营,但是作为意大利精锐武装,他们还是装备了不少火炮,每个营有18门45mm迫击炮和4门65mm步兵炮。加尔比亚蒂将军将3个步兵营步兵炮击中起来编组成一个炮群统一指挥。
2个小时后,炮群布置完毕,步兵达到前沿阵地,攻击准备工作完成。此时,居高临下的皇家禁卫军也发现了意军进攻的苗头,开始使用携带的迫击炮轰击意大利步兵阵地,干扰意军步兵的冲击准备工作。
15时整,三颗信号弹直冲云霄。意大利炮兵开始实施炮火准备。意大利炮兵所使用的65mmm13步兵炮是一战时的老古董了。只是因为重量轻,运输方便所以一直没有撤装。该炮能以345米秒的初速可以把一枚4。3公斤的炮弹送到6800米的地方。因为装备和人员素质的限制,使得这次意大利炮兵没有能找到禁卫军迫击炮的位置。因此禁卫军的一线阵地承受了所有的炮弹。只见在禁卫军驻守的高地上,无数个炸点闪烁着,无数个声音轰鸣着!火光、硝烟顿时覆盖了机枪巢、散兵坑、防炮洞、指挥所。偶尔有一处弹药储存点被击中迸发出一声巨响,然后是腾起一条的灰黑色烟柱。
因为后勤单位还在路上,所以各炮组只能使用随车携带的弹药,炮弹数量很紧张,炮火准备的持续时间只有短短十五分钟。
这十五分钟内,炮兵们光着膀子顶着东非旱季毒辣辣的烈日,不断地重复着装弹、拉栓、退弹的动作;伴随他们的是一个个弹壳,冒着青烟“咣啷啷”地落地声。
而在这十五分钟内,最紧张的人莫过于加尔比亚蒂将军。本来按照意军的步炮协同进攻条例,在炮火准备期间,要组织工兵开辟通路,但是加尔比亚蒂一看阿军的表面阵地上没有鹿砦、铁丝网等障碍物,就认定阿军是仓促防御,应该没有埋设地雷,考虑到炮火准备的时间有限,就取消了工兵的任务。现在的他希望不要因为自己的侥幸而让青年的意大利士兵无辜的丧命。
很幸运,这一次他赌对了,皇家禁卫军没有埋设地雷。在这短短的一刻钟时间内,意大利武装黑衫军的士兵们端着刺刀运动到距阿军一线阵地400米处,占领了冲击出发地。
此时前线指挥部通知炮群炮火转移,勇敢无畏的武装黑衫军勇士们向敌阵地发起迅猛地冲击。冲击是进攻战斗中最紧张、最激烈、最困难的阶段,也是实现近战歼敌、取得胜利的关键。
只见冲在最前面的尖刀班,他们一边擎着战旗高呼着口号。一边拉开烟幕罐迷惑敌人。其后的是攻击分队,他们主要配置冲锋枪和进攻手雷扫荡残敌,在攻击分队后方50米处是配置轻机枪的火力支援组,以火力压制顽敌。而45mm的迫击炮组则留在了冲击出发地,以精准及时的火力进行护送射击。只有山头的火力点一露头,就很被几门迫击炮射击。
而此时在前线指挥部的炮兵观察员,手握电话,下达一个个简单的命令,指挥炮兵群转入炮火支援作战,以及时猛烈的火力打击复活的火力点。这时,炮兵会将炮弹的时间引信力转换为触发引信,以免空爆的炮弹误伤自己人。
有的时候炮弹会在距离步兵四五十米的地方爆炸,这时弹片从步兵脑袋上方两三米的地方掠过,但是在这个距离上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会让步兵感觉不爽,使得步兵们在冲击时必须尽量保持张嘴呼吸的样子。而这样的表情在禁卫军守军眼里则成为了他们嗜杀成性的表现。
阿比西尼亚皇家禁卫军连长迪亚拉和他们的战友们在战壕里安静地等待意大利人靠近他们的阵地,仿佛炮击的是别人的阵地。
当意大利人接近到300米时,他瞄准了一个意大利人,射击,没有中。他拉了一下枪栓,准备第二次射击。这时一发炮弹在他的身边爆炸,他被埋进土里,脑子嗡嗡响了好久。
等他回过神来,他从战壕里中跳了出来,高呼他的部下,迎击冲上阵地的意大利人。可是,他发现那些平时神气的士兵,现在都抱着脑袋,蜷缩在战壕里,他不得不狠狠踢他们的屁股,让他们起身端起步枪。他知道这几个人一定是得了瑞典教官说的那种“炮弹震荡症”。他应该安抚他们,给他们时间去恢复。但是,如果现在不作战的话,等待他们的下场就是死亡。
眼看,意大利人冲得更近了,迪亚拉没时间去理会这几个”炮弹震荡症”的患者,他不得不投入战斗中去。他看到意大利人的身影,他们是那样的清晰,可当迪亚拉瞄准他们准备射击时,他们的身影却又一闪而过,找不到了。他收起了步枪,向一个机枪巢爬去,他看到那里好像有一挺完好的马克沁重机枪。等他爬到那里时他发现,机枪的水套被击穿无法射击了,机枪手也找不到了,只看到机枪的扳机上残留的一截手指。
意大利人离阵地只有50米了,他投出了一枚德国人送来的木柄手榴弹,他看着这枚手榴弹飞向意大利人,他看着那些意大利人卧倒,他看着这枚手榴弹爆炸,他看着那些意大利人又站了起了,重新冲过(木柄手榴弹有破片死角)。
这时他已经打光了毛瑟步枪里的5发子弹。他扔掉毛瑟步枪,虽然他的刺杀技术得到过瑞典教官的赞誉,但是在这生死存亡关头,他还是更信任从小练习的长矛。他拎起了长矛,冲向意大利人。他用余光观察了他的左右,禁卫军的勇士们跟着他们的连长一起冲出了战壕。
“为了自由、为了阿比西尼亚”,禁卫军高喊着口号,如泻闸的洪水奔向意大利人。黝黑的皮肤,在汗水和鲜血的点缀下,在烈日下闪闪发光。
“一个、二个、三个-----”迪亚拉一边用陪伴着他成长的长矛收割意大利人的生命,一边计算着自己是否可以超越爷爷“十人杀”的记录。
“砰”一声枪响,他看到一个意大利军官用手枪向自己射击,他感觉自己被重重地击倒在地,他看到看鲜血从自己的胸口涌出。迪亚拉被一发9mm巴拉贝鲁姆手枪弹夺取了生命。他的脸上挂着笑容,因为这一刻,他看见了爷爷,他冲上去拥抱爷爷,他告诉爷爷他杀了11个意大利人。
11月16日,下午16时许,意大利武装黑衫军第一师教导旅击退了阿比西尼亚禁卫军一个连防守,攻占阿杜瓦以东的高地。这一仗,打得如何?是骡子?是马?加尔比亚蒂将军心里没底,毕竟是3个营打人家一个连,看来还得接着遛一遛,而此时,他们的炮兵已经打完了一半的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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