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领阿杜瓦以东的高地后,没有时间品味胜利的喜悦,教导旅在指挥官加尔比亚蒂将军的带领下开始了紧张的防御准备工作。这个高地现在被他们命名为“血岭”,因为他们将在这里抵挡大阿哥沃森的十万大军,他们要使得阿比西尼亚军在这里把血流干。
从刚才的进攻者转变为防守者,教导旅的军人们发现他们首先面对的难题是这个“血岭”是个石头山,他们无法构筑完善的工事。其次,现在是阿比西尼亚的旱季,水源匮乏,这将使得他们装备的水冷重机枪的效力大打折扣。而最让人担心的问题是炮兵,一来经过下午的恶战,炮弹就只剩一半:二来m13步兵炮的最大仰角只有20度,这显然对于山区作战是很大的不利,无法越过山头的意大利阵地攻击山下仰攻的土人军队。
为此根据地形和手头的兵力,加尔比亚蒂设置了三线防御体系。最前线是前哨防线,他突前布置一个班的兵力,这个班主要是隐蔽侦查敌人进攻时间和路线,察明敌情后即刻撤退至后面防线参加战斗。前哨防线后面的是二线阵地,重点射杀行进中的土人,迫使土人提前展开队形,暴露主要进攻方向。其后的是主阵地,布置了主要的防守兵力,配备重机枪、狙击枪等远程武器打击土人,并应适时采取反突击,迂回土人侧后,从而瓦解敌人进攻。在主阵地的后面,加尔比亚蒂命令修建了一系列的防炮洞,布置了预备队,准备在主阵地遭到敌人包围,或重大杀伤时投入预备队。对于这样教科书似的的防御体系,加尔比亚蒂有信心抵挡土人的大规模攻击。
1935年11月16日,农历十月廿一,虽然不是满月,但能见度还可以。在加上这里是寂静的东非高原,前哨防线的侦察兵远远地听到了、看见了阿比西尼亚军队大规模攻击的迹象。侦察兵通过野战电话向指挥部汇报了情况。随后,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地雷的拉发、绊发引信设置好,静悄悄地离开了前哨防线。几分钟后,在他们身后迸发出几个火球,一排土人倒下了。
这就是m35定向地雷的杰作,这种地雷是伟大的意大利首相墨索里尼的小发明。作为墨索里尼的御林军,武装黑衫军首先装备。该雷看上去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圆弧形塑料盒子。但打开塑料盒子,可以看到向弧心一面装有密密麻麻700枚钢珠,而背面则是500克的黑索金炸药。一旦引爆,地雷正面60-120度,50-100米范围内雨点般密集的钢珠将杀伤站立或卧倒的土人。
土人踩响了地雷,巨大的爆炸声,使得他们认为自己夜袭被发现,遭到了炮击。顷刻间,刺耳的战鼓声响起,土人端着步枪、长矛嚎叫着冲了过来。期间,不时有定向地雷被土人踩响,一颗颗渺小的钢珠扫到了一片片的土人。
而在他们的身后,土人的火炮终于开始怒吼了,向“血岭”德意大利阵地复仇。他们的炮击力度显然不及意大利人,但是毕竟几个小时前高地还在土人手里,他们对这个高地的地形相当的熟悉,可以很轻易地猜出意大利人的机枪巢、散兵坑、指挥所的位置。所有,每一发炮弹都能给意大利人造成不小的麻烦。
这时,一颗照明弹升到了空中,照明方圆一公里内的目标。只见夜幕下的土人攻击部队,像东非草原上成群迁徙黑尾牛羚。这一刻大地开始震颤,尘土遮天蔽日,震耳欲聋的响声由远及近,数千人的攻击部队黑压压如潮水般奔腾而至。静谧的高原转眼间沸腾起来。
夜幕下,意大利人的轻重机枪泼洒着致命的子弹,射出的曳光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光,像一群飞蝗奔向人群。brixia model 35迫击炮,它们以每分钟8到15发的速度 倾泻一磅重的炮弹,在人群中播撒着催命的破片。
这张机枪和迫击炮编制的火力网不可谓不密,事实上倒在这张火网面前的土人也已经有几千人之多。但是土人的攻势却丝毫没停息的迹象。每当冲击队伍里最后一个土人在意大利人的枪口前倒下时,战场的另一端,骇人的战鼓声就会再一次的响起,然后先是一个高擎战旗的土人,然后陆陆续续地有土人出现在意大利人的视野里,最后汇成一个几千人组成人潮向意大利人的阵地涌来。就像海边的巨浪,每一次都是气势汹汹地拍向礁石,每一次被礁石粉碎后马上又是一个巨浪打来,永不停息。
加尔比亚蒂将军看着战场上铺满的土人黝黑的尸体,问身边的一个参谋:“我们的伤亡如何?弹药还有多少?”
“伤亡不高,一共死37人,伤105,不过有26挺轻重机枪、12门迫击炮被击毁,还有一些在修理中”参谋回答道:“弹药的话,山炮还没有动,重机枪弹和迫击炮弹消耗很快,每挺重机枪挺大概还有500发,每门迫击炮大概20发。6。5的步枪弹很充足。”
“定向地雷呢?”加尔比亚蒂问
“还有50多个”参谋回答
“炮营和后勤部队在什么位置?”听了参谋的回答,加尔比亚蒂有一点着急
“还有10小时的车程”参谋还是很淡定地回答
“混蛋,让他们快点,我们这边快顶不足了。”加尔比亚蒂已经开始愤怒了。
“将军,我们的士兵表现地很出色,他们打退了土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我觉得我们完全有能力坚守一昼夜”。政委瓦格桑说道
对于“政委”这个墨索里尼想出来的职位,作为军事主管的加尔比亚蒂一向反感,在他眼里这样的党棍除了给自己捞好处外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体现他加尔比亚蒂的睿智。
“亲爱的瓦格桑,你可以去战场散一下步,看看躺在那里的土人”加尔比亚蒂现在开始欣赏瓦格桑发呆的可爱摸样。
“这个----,那个-----”
“不知道瓦格桑政委有没有发现,那些和我们作战的土人都没有穿军装”
“这个鬼天气,不动都出汗,如果不是为意大利军人的体面,我也想打赤膊。”可爱的瓦格桑如实回答
“可是那天我们攻上山头时,打死的土人有整洁的制服和靴子”加尔比亚蒂点了一下,希望瓦格桑可以明白,可惜他高估了瓦格桑的智商。可爱的瓦格桑还是木讷地看着他。
“好吧,我亲爱的政委,我告诉你,和我们打了一个晚上的是部落土著武装,而他们精锐的禁卫军在后面的营地里舒舒服服地休息了一个晚上。现在,我们的弹药消耗很大,士兵们也很疲劳。你现在知道我们的处境了吧”
“天啊,这些土人太狡猾了”瓦格桑叫道
就在瓦格桑政委在指挥部尖叫的时候,天亮了。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面硕大的所罗门皇旗。这在面旗帜下,是身穿瑞典军服的阿比西尼亚皇家禁卫军,他们的脸上是坚毅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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