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福身行礼:“奴婢拜见太子殿下、二殿下、三殿下、四殿下。”
在场的人身份都比宋挽高,宋挽没有逐一称呼,只向几位皇子见了礼。
赵熠挑眉,看看楚逸辰又看看卫恒,轻声笑道:“这婢子不是顾校尉的心尖宠么,上次我都没舍得横刀夺爱,恒哥儿怎么把人弄到自己身边来的?”
卫恒说:“多亏太子殿下作主,不然我也没办法从顾校尉手中要人。”
赵熠复又看向赵郢,说:“难怪最近顾校尉总是跟皇兄唱反调,原来是皇兄将他的心头好许了别人,之前皇叔问皇兄要人皇兄都不给,一扭头却给了恒哥儿,皇兄果然偏心恒哥儿。”
赵黎的死到现在还是宗悬案,没有找到杀人凶手,所有人才刚刚忘记这件事,赵熠这会儿突然提起,众人俱是头皮一紧。
赵郢横了赵熠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又说:“镇国公为昭陵立下汗马功劳,卫家更是百年的将相世家,本宫偏心恒哥儿自然是应该的。”
两人说着话,卫恒走到赵郢旁边。
他没急着坐下,而是抬手解开了大氅带子。
宋挽一惊,而后上前帮卫恒取下大氅抱在怀中。
卫恒里面也穿着一件月白色锦衣,和楚逸辰不同,他衣服上绣着的图案是五福捧寿,寓意平安顺,健康长寿。
少年人正是最意气风发的年纪,衣服上鲜少绣这样的图案。
亭子里烧着一大盆炭火,旁边还有小炉子烫着酒,众人围坐在一起聊着风花雪月确实是不觉得冷的,但对卫恒来说这温度太低了,宋挽都替他觉得冷,卫恒却面不改色,好像他根本就不怕冷。
“外界不是都在传恒哥儿畏寒怕冷每每到冬日就不爱出门么,怎么今日瞧着好像与传闻并不相同?”
率先问话的还是赵熠。
众人也都疑惑的看着卫恒,卫恒捧着暖炉,淡淡的说:“我请了药谷的神医出山为我调理身子,最近新用了一个方子,已经没那么畏寒了。”
卫恒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太医院的御医皆是束手无策,如今突然好转起来,众人不由得都被勾起好奇来。
赵熠坐直了些,说:“我也听闻这次天花的防治之策就是出自这位神医之手,没想到他的医术竟然如此高明,那其他疑难杂症在他眼中是不是也能信手拈来?”
卫恒说:“应是如此,不过他脾气比较古怪,轻易不会出诊。”
赵熠笑道:“我懂,天纵奇才性子都会有些孤傲与常人不同。”
众人跟着点头,想到家里人身上也有些陈年旧疾,都想让这名神医瞧瞧,明着暗着向卫恒打探神医的癖好。
众人讨论得热烈,赵郢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宋挽身上。
赵郢的心情很复杂,他之前对宋挽的血能治病这件事还存着两三分疑虑,这会儿见到卫恒有如此明显得好转,那点疑虑慢慢消散。
宋挽由着赵郢看着,担心卫恒会冷,小声劝道:“世子,神医说你的身体刚有些起色,还不能受凉,世子还是把大氅穿上吧。”
“热,不穿。”
卫恒拒绝,又对宋清风说:“给我倒杯酒。”
宋清风弯腰倒酒,赵郢皱眉问:“恒哥儿能饮酒了?”
不等卫恒回答,赵熠跟着说:“不能喝就不要勉强,你的婢子也说了,你的身体刚有些起色,等身体完全好了再畅饮也不迟。”
卫恒从宋清风手里抢过酒杯一口饮尽,说:“我都等了快二十年了,为什么还要等?”
这些世家子弟都有些酒量,但不想他们醉酒闹事,炉子上温的都是比较温和没那么烈的酒。
即便如此,卫恒还是被呛得咳嗽起来。
宋挽忙帮他拍着背顺气,好一会儿卫恒才止住咳,苍白的脸上浮起红晕,眸底也含了些水光,潋滟多情,一时竟有些明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