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佩服简亦的执行能力,第二天便拉着花听去拍婚纱照了。
花听之所以会同意,也是想着能在历史上留下点存在过的证据什么的,日后穿越回21世纪也好在百度里找找有关于自己的蛛丝马迹,才不至于让人觉得是在做梦。
她穿着一条简单的乳白色婚纱长裙,与一身黑白套装的简亦站在照相馆内的一台老式复古铁皮照相机前,表情颇为僵硬地扯着半边嘴角,看得摄影老头都忍不下心来摁一摁快门,一再地提醒女主角要笑得自然一些。
花听也不知怎么的就是笑不出来,以前她自拍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面对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别提笑得有多开心了,可这面对着眼前这台庄重古板的老式照相机却是一个劲儿的走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花妹妹,你笑开心点啊,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绑了你才结的婚。”简亦倒是露着一口白灿灿的牙齿,笑得格外灿烂。
“行了,就这样拍!爱拍不拍!”花听臭着一张脸。
摄影老头无奈,只得摁下快门。
三、二、一,“砰”的一声响,刺眼的白光晃得花听眨了一下眼睛。
“照片多久能出来?”简亦迫不及待地上前摆弄了两下这台三脚架上的铁皮照相机。
“一个礼拜。”老头子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这么久。”
“你急什么?弄得好像自己明天就要死了似的。”花听实在受不了地朝他翻了个白眼,提了裙角便往更衣室的方向去。
“将相片裱起来,挂在我们客厅朝东的那面墙上。”简亦老早做好了打算。
“搞得跟死了人似的,要不要再弄成黑白的啊……”花听原本只是想打趣,又突然间想到,“哦,这个年代的照片只有黑白的。”
摄影老头颇为不解地往更衣室那头撇了眼。
“我媳妇就这样,有点傻。”简亦笑呵呵地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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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求婚失败,白起鸿便再没去过百乐门;近段日子里,他不是鸦片仓就是白公馆两点一线地跑。上海日报的任何版块也再没有出现过关于他与赵一然之间的那点绯闻话题,可这完全不像是他的作风。
难道这老头子良心发现了?
近日,北平****发动了大规模的游行示威,学生抗日救亡情绪的高涨感染到了向来纸醉金迷的上海滩;这日又正好是赵一然与检督查的大喜之日。花听刚从赌场对完账目出来,便遇到了上海高校学生的抗日游行示威队伍。
街上熙熙攘攘,行人纷纷退到一旁,浩浩荡荡的学生队伍缓慢前进,白底横幅上用血似的朱砂写着“不承认上海新政府政务委员”。“反对任何傀儡组织”,“收复东北失地”等大字标语,领头的青年在大冷天只着了一身黑色的中山学生装,举着喇叭大声吼着口号,身后的学生高举拳头呼应,白雾从口里喷出,也多了几分群情激奋,山河破碎的味道。
阿尧领着几个兄弟将花听护到了中间,正要快步离开,却见花听转头望着队伍为首的几个学生出了神。
这支游行队伍虽长。场面却不算混乱,阿尧同几个兄弟对视了一眼,也都乖乖地站在一旁。
花听一个人怔忡了几秒,便嘴角一抿,裹紧了身上的貂裘,挤到了学生队伍里。她一身上等华贵的面料在清水般的学生装中显得颇为格格不入,旁边的女学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她却没有抬头,只低头瞧着学生们整齐的步伐,皮靴在地上踏出尖脆的声响。混在学生们平底皮鞋的踏步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