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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块未经雕琢的翡翠,冯紫英这才拍了拍手,「差不多了,对了,显宗,把龙涎香和麝香也给我装点儿,回去享受享受,你们几个也都选几件吧。」
大家都一脸理所当然,此番以冯紫英为尊,他若是不拿,而且不拿足够,就没有人敢拿,便是两名御史心里都得要嘀咕起疑。
谁不知道出征打仗就是刀口舔血,刀口舔血自然就是要有收益的,不然谁来搏命?
几名水兵营武官和两名龙禁尉的百户也都腆着脸,搓着手上来选了几件,但都还是懂规矩,没那么恶行恶相,两名御史却只把那两锭金锭揣了不肯再要。
几名武官也不在意,御史问题自然是上官去搞定摆平,若是这点儿事情都办不了,那冯紫英这个兵部侍郎日后就真的别想在军中令行禁止了。
一切处置完毕,冯紫英脸色便是一正,「好,就此打住,现在开始就清点财货,就辛苦你们几位了,我熬了一宿,也要去打个盹儿了。」
一干人都是连声遵命。
陈钱山西岛这边大获全胜,那边侯承祖也在长山岛势如破竹。冯紫英抵达长山岛时已经是第二日了。
长山嘴这边是倭寇的补给点和大宗货物销赃点,收缴到的钱银数量不大,也就是十来万现银和银票,但是尚未处置完的大宗货物却不少,比如大量的檀木、花梨木,盐,铜料,药材,堆满了好几间仓房,估摸着也得要值十万两银子。
还有好几艘民船,算下来也得要好几万两银子。
牵扯到替倭寇销售贼赃和采购生活物资的商人也有四五家,现在也都已经拿住几人,其他也都查清楚,只等日后处置。
总而言之,一样是收获颇丰。
从长山岛赶往华亭,在南汇嘴中所靠岸登陆时,就得到消息,在查缉金山卫所时遭到反抗,一番激战之后,金山卫所方面叛乱者三十余人被斩杀,另俘虏二十余人。
而唐家那边唐家寨已经被攻破,现在正在进行清点收缴。冯紫英没有去唐家寨,而是直接去了松江府。
松江府这一干人都是战战兢兢,对于冯紫英的到来,反而是松了一口大气。
龙禁尉、都察院御史,加上辽东军的突袭,这样的组合,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足以让地方官员们心惊胆寒了。
哪边都说不上话龙禁尉和辽东军不必说,而都察院御史又是来监督和找茬儿来的,这地方官府甚至连对话找不到人。
现在冯紫英总算是到来了,不管兵部和地方上的关系算是少的,但好歹也是算是七部衙门了,始终拉得上关系,说得上话。
「义伯兄,你就不用陪我了,该来的始终要来,有御史和龙禁尉在,还有辽东军,谁还敢造反不成?」冯紫英笑嘻嘻地道:「我不也来了么?就坐镇你这松江府衙了,真要有造反的,那也该先针对我来才是啊。」
冯紫英对松江府这位知府不算熟悉,但是也认识,对方刚走马上任不到一个月,就遇上了这样一桩大事,弄得焦头烂额,同知已经被御史拿下送往了南京,这震惊了整个松江官场士
林。
「不至于,不至于,现在都啥时候了,还造反?真的是寻死不成?不过紫英,你给我透一句实话,这松江府里还有多少人牵缠进去?」
史记事是陕西渭南人,也算是北地士人。
不过他是元熙三十三年的三甲进士,又没什么人脉关系,所以一直在地方上奔波,先任山西介休知县,然后在山西成长,后来又去河南任职。
一个月前,也就是朝廷和南京方面正式达成一致之后,第一批官员的调整就有他,因为前任松江知府升任浙江布政使司左参政。
初来乍到,又明显是朝廷的有意调整,所以史记事在松江的处境可想而知。
同知、通判、推官,包括下边的官吏们都对他这个从河南过来的北地士人不太感冒,所以来了一个月,他都是处于一种艰难适应的状态下。
不过他好歹也是地方官员成长起来的,而且又是一府知府,随着朝廷局面的变化,自然也有人愿意投机于他的,所以可以说他刚刚咂摸出一点儿味道出来了,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动作给打蒙了。
同知被拿走他没意见,甚至推官拿走也没意见,但通判刚向他靠拢,如果也被带走,那他好不容易才拉住的人就又塌了,这就太让人沮丧了。,!
了两块未经雕琢的翡翠,冯紫英这才拍了拍手,「差不多了,对了,显宗,把龙涎香和麝香也给我装点儿,回去享受享受,你们几个也都选几件吧。」
大家都一脸理所当然,此番以冯紫英为尊,他若是不拿,而且不拿足够,就没有人敢拿,便是两名御史心里都得要嘀咕起疑。
谁不知道出征打仗就是刀口舔血,刀口舔血自然就是要有收益的,不然谁来搏命?
几名水兵营武官和两名龙禁尉的百户也都腆着脸,搓着手上来选了几件,但都还是懂规矩,没那么恶行恶相,两名御史却只把那两锭金锭揣了不肯再要。
几名武官也不在意,御史问题自然是上官去搞定摆平,若是这点儿事情都办不了,那冯紫英这个兵部侍郎日后就真的别想在军中令行禁止了。
一切处置完毕,冯紫英脸色便是一正,「好,就此打住,现在开始就清点财货,就辛苦你们几位了,我熬了一宿,也要去打个盹儿了。」
一干人都是连声遵命。
陈钱山西岛这边大获全胜,那边侯承祖也在长山岛势如破竹。冯紫英抵达长山岛时已经是第二日了。
长山嘴这边是倭寇的补给点和大宗货物销赃点,收缴到的钱银数量不大,也就是十来万现银和银票,但是尚未处置完的大宗货物却不少,比如大量的檀木、花梨木,盐,铜料,药材,堆满了好几间仓房,估摸着也得要值十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