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悦:“你做什么?”
温荷从柜子底下翻出两个本儿丢给斯悦,“我给你买了两套房子,一套是海边的别墅,一套是市中心的平层,别和你爸说。”
斯悦把房产证翻开,“你用他的钱买的?”
“他的钱也是你的钱,”温荷坐在床上,拢好薄薄的羊绒衫,气质婉约,“只不过他要是知道了,又要和我念叨让我一碗水端平,玩笑,他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想买可以自己买。”温荷脸上头一回出现如此轻蔑的表情。
“你哥但凡不膈应我,我都不会和他太见外,但你看今天,你爸还特意叫他回家吃饭,”温荷眼睛一热,又忍下了,“我在想,他是不是准备等你和白简协议期结束后,好让你哥和白简继续这层关系。”
斯悦一开始还能听明白,到最后,他就不太明白了,“什么东西?”
温荷伸手打了斯悦一下,“你爸希望我们家和白家能成真的亲家。”
斯悦这下明白了。
斯江原想假戏真做,他要不是不行,就让他哥上。
斯悦咂咂舌,由衷地感叹,“他这算盘打得挺响亮。”
“。。。。。。”
温荷神色复杂,“你没什么想说的?”
“我能有什么说的,他一直就偏心,”斯悦无所谓地说,“无非就是商人心态作祟,加上又发现白简这人是真的很不错,长得好人品好性格好,家世牛逼,他想让斯相臣和白简成事也不算奇怪。”
斯悦看得透彻,从他发现今晚斯相臣的眼神总是若有似无地往白简身上瞟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俩就是剃头挑子,白简看不看得上还不一定呢。”哪怕是想到白简和斯相臣只是站在一起,斯悦都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白简是人鱼,那么酷,斯相臣在他旁边顶多算是条鲶鱼。
温荷忍着笑,“那白简看不上你哥,你觉得,他能看上你吗?”
“我?”斯悦靠在衣柜上,想了想,“这还真说不定。”他和白简的关系可太不错了,还有过了命的交情作为基础,平时朝夕相处,他又浑身是优点,白简还真说不定会喜欢他。。。。。。
“什么玩意儿什么玩意儿?”斯悦发觉自己的思绪发散得越来越离谱,“不是在说我爸有多鸡贼吗?怎么扯到白简看不看得上我上边来了?”
温荷看破不说破,“你爸也不一定是打的这个主意,说不定只是想让你哥多和白简多接触接触,以后再有合作,也方便谈。”
斯悦顺势接上,“只不过斯相臣自己没脸没皮想要巴着白简对吧?”
“大概是这样。”温荷说。
斯悦突然就觉烦躁得很,他今天的卫衣口袋兜很大,塞两个房本儿不成问题,他一边塞,一边嘀咕,“白简眼睛又不瞎,他回头要是敢和斯相臣拉拉扯扯,我就不和他离婚,看他怎么办。”
温荷笑出声,“阿悦你想得太远了。”看现在这种情况,到时候离不掉婚的可能不是白简,而是她儿子。
但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节奏也由他们自己的把控,温荷不会插手,免得坏了事。
“行了,我下楼了,我去让张叔多做点儿泡萝卜,下个月我再回来搬。”他兴致勃勃地拉开门跑了,下楼动静颇大,一如往昔。
温荷坐在房间里良久没动,明明阿悦只是联姻,也有协议期,但现在她却觉得阿悦好像真的已经长大了,离开家了,有了自己的人生了。
有点欣慰,又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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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悦没想到会碰见这么晦气的一幕。
就在厨房后边。
白简在外和斯江原说话,斯江原接了电话有事要处理,先进来了,白简则一个人在院子里饮茶。
草坪上摆着小桌子,两侧的花开得正好。
斯相臣毁了它们。
斯悦蹲在一棵绣球花后边看。
他们在说什么也能听清。
他不是不敢上去,他就是想要知道,斯相臣到底想做什么,能有多不要脸。
“白简?”斯相臣轻声唤道,在白简回过头看他的时候,他弯起嘴唇,“我是阿悦的大哥,直接叫你名字,没问题吧?”
白简的眸子比人类深邃幽暗,他平静地看着斯相臣,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