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热闹的很,许多官员带着家眷前来参加寿宴,本不足为奇,但是当礼楚挽着凤久还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凤久今日着一身胭脂水红色曲裙,仿佛行走在花间的一只蝴蝶,燕尾圆髻衬得她原本就清瘦的脸越发精致。不过除了大部分的女眷和一些年轻的官员对她移不开眼睛外,更多的人则将目光都投在了一旁的礼楚身上。
“那……那是……莫不是我老了,眼花了?”内阁学士穆之林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转向邻座的刑部尚书赵天枢。
赵天枢脸色微微一变,正想要回答,便听龙椅上的人轻声说道:“来,礼楚,你坐这里。”
这一举动引起了在座所有人的注意,原本吵闹的大殿也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们不知道这个人是何来历,为何能受皇帝如此青睐,竟能坐的那离龙椅最近的席位。
太后有些诧异地看向礼楚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朕请来的方家,时常与朕探讨道教玄学,虽然年纪轻轻却十分的有才能,朕理当以上宾之礼代之。”李璟尧朝太后淡淡一笑,微微偏转过头看向礼楚,示意他上前祝贺。
礼楚接住他投来的目光,当即离席起身,将手中物品交由一旁的太监,随即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草民礼楚,见过皇太后,恭祝皇太后松鹤长春,皤桃捧日三千岁。”
太后一面连连应下,一面又迫不及待地命人打开礼物,见到包裹着的不过是一盒极为普通的酥饼时,整个人都为之一颤,愣了许久忽然落下两行泪水来。
“母后……”李璟尧见太后情绪大变,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四王爷与李璟尧乃是一母同胞所生,见到太后因礼楚而落泪,自然坐不住了,猛地起身道:“你处心积虑混到这里来果然不安好心,你给母后送的什么东西?竟害得母后至此!李迅何在,立刻将此人给我拿下!”
李迅听了这话身子微微一动,却是连半点目光都未投去,四王爷脸上挂不住,正要发作,李璟尧已沉着嗓子道:“四弟!别冲动,先听听母后怎么说。”
太后这时已暗暗将脸上的泪水都擦去了,抬袖接过酥饼,定定地看着礼楚道:“你为何要送哀家这酥饼?”
“草民知道大臣们送的都是奇珍异宝,也自知拿不出任何一样上的了台面的宝物,草民听说太后原是临安人,想着不如送些临安的糕点给太后,也好让太后一解相思之情。”礼楚说着微微抬眸,追了一句道,“这酥饼是昨日刚做的,草民府里的人跑死了两匹马才送到我手中。”
太后不住地点头,眼中虽有无尽的忧伤,嘴角却是笑的很开,转向李璟尧道:“好……很好,皇上请的这位方家实在不错,哀家很开心,这是哀家收到的最好的礼物,皇上一定要赏他。”
“好,赏,朕一定会赏他。”
方才还盛气凌人的四王爷听了太后的话,喉咙被人堵了一般难受,竟然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就连一旁的穆之林问话也懒得搭理。
李璟尧朝礼楚举起一杯酒道:“你送的礼物很好,我想不出赏你什么,就赏你这杯君子酒吧。”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细碎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就连四王爷也懵了,他没料到李璟尧竟然这般直接,丝毫不打算隐瞒礼楚的身份。
“是宋朝宗吗?不会吧,他不是死了吗?”
“你没听皇上说赐他一杯君子酒吗?他方才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眼熟,但又觉得不可思议,一直不敢确定,现在看来定是他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