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礼楚侧头看了一眼晋远,不明白他在犹豫什么。
“说是……江湖路远,往后不必再见。”晋远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原话说了出来,将礼楚顿下脚步,又补了一句,“李头领的妻子不知道自己有孕,在逃亡的过程中不小心跌了一跤,不幸流产了。”
礼楚拧眉看着晋远,语气焦急道:“李迅人呢?他们现在在哪里?”
“已经离开西都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知道他没有去找诸葛鸣玉,想来他心中对他妻子有愧,以后都不会去找诸葛鸣玉了。”
晋远说这话时,不断地打量礼楚的脸色,他家的公子,就是这点不好,什么事都要帮别人埋好后路,要是别人得不偿,所不愿了,他就会深深地自责。
“咳咳咳……咳咳……”礼楚猛地咳嗽起来,大口喘息道,“只怕鸣玉知道了,要恨我一辈子了。”
“这也不是公子的错,是老天注定如此,就让他们去吧,有缘的人自然会有机会再见,没有缘分的人天天呆在一个地方也不见得能许下三世诺言。”晋远这话说的极溜,一点都不像他这个年纪说出来的话。
礼楚瞥了他一眼,几个深呼吸后终于勉强直起身子,抬步往前走道:“我在想,是时候把你的身份公之于众了……”
“公子!我不急啊!”晋远忙反驳道。
“不是你急不急,是现在的形势很急,倘若不把你的身份说出去,只怕难以镇住失意的将士。”礼楚定住脚步,严肃地看着他道,“总有一天,你要面临这一切的,是时候了。”
说出这一切的后果是什么,晋远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意味着自己要承担所有所有的责任,这天下的苍生是否安乐与自己有关,手下的将士生死全在自己的一句话。
这便意味着,半句话也不能说错,半步棋也不能下错,更没有后悔的机会,他宁可永远躲在礼楚的羽翼之后,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安稳的一切,尽管他明白这样想实在是太没有出息了。
“再迟几天都不行吗?”晋远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讨价还价道。
礼楚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拿出你的魄力和气势来!你是新君,是将来要坐上皇位的天子!不要再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你要牢牢记着,这天下都是你的!”
晋远心中哀叹,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现,他到底还是担心自己太过年幼,众人不肯服众。
不过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去军营的路不过十来分钟,晋远却觉得,足足有几个时辰那么长。
“将军!”
士兵们看到礼楚的身影,眼睛齐刷刷一亮,这是他们信任的将军,也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将军,倘若如此,他们也不会在有家室的情况下还做出毅然决然跟着礼楚战天下的决定。
只是他们万万想不到,李璟尧会做出如此卑劣的举动,或许他只是佯装造势,威胁众人,但毫无意外的是,众人都被威胁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