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钥匙。”
傅尊如数家珍,指着其中一枚钥匙说:“我在洱海边买了一座独栋小院,这是钥匙,云南的天气真的宜居。这个,是我去冰城出差时买的,那里冬天会漫天飘雪,我想着偶尔去看看雪也不错。”
莫唐蓦然睁大眼睛。
“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就离开,离开香城,去一个全新的城市,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自己曾经说过的话,突然间奔涌而来,鲜活无比、历历在目。
莫唐哑然的微张嘴巴,眼泪已经不听话的开始往外挤。
“还有这个,三亚房子的钥匙,出门便是海,景色特别美。”傅尊一个个数着,“哦,还有这个钥匙,是国外的房子,就在冰岛。冰岛全境位于北极光带下,只要天气情况良好,每年的8月底至次年4月份都有机会看到北极光……”
“别说了。”莫唐哽咽的不像话。
傅尊抿了下唇,没再数房子,却也没有停下话头:“那时候我以为你不在了,买这些房产其实没什么用,可我还是没忍住买了。”
顿了顿,他似乎笑了下,语气也轻快了些:“幸好买了,以后你想出去走走的时候,可以去这些地方住。”
“我不会要的!”莫唐却将钥匙塞回傅尊手里,眼泪蓄满了眼眶,“傅尊,你这是什么意思?赎罪吗?不是说了要放手,现在给我这些是什么意思?让我以后时不时记起你,对你念念不忘吗?你做梦!”
眼泪顺着脸颊划过,她眼中只剩傅尊一个模糊的身影。
“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对不起……”傅尊开始慌张的给莫唐道歉,他不知所措的抬手给莫唐拭去眼泪,可那些眼泪源源不断,打湿了他的手背,还不肯罢休。caso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莫唐哽咽着哭泣。
“好好好,你不喜欢就不要了,都不要了。”傅尊把钥匙随手扔掉,又开始慌里慌张的对付莫唐的眼泪。
莫唐拍掉他的手,强忍着哭意,
。却抽抽搭搭的,说:“你说过我们再无瓜葛,今天该轮到我说了。”
傅尊明显的一愣,随即苦涩蔓延到嘴边,他浅声应道:“好。”
“你还有想说的吗?没有的话……”
“你恨我吗?”傅尊急急地打断莫唐的话。
莫唐想了想,摇头,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开口:“不恨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傅尊心里不知是开心多一些,还是怅然多一些。他期盼着念笙不恨他,否则他不知道如何赎罪,又想着念笙恨他也好,说明心里还有他的位置……
“那么你呢?在我欺骗了你那么久之后,你还恨我吗?”莫唐又问。
傅尊闻言,低低的笑起来,那声音带着他嗓子的微微震动,他说:“我爱你。”
莫唐盯着他纯澈的眼睛,不知为何,莫名想要逃离。她的心好像被一片羽毛轻轻拂过,却留下抹除不掉的痕迹。
“那如果你以后发现,我还在继续骗你呢?”莫唐忽然发问。她现在是真的有些怕了,怕傅尊的手段和敏锐度,怕傅尊发现小逾其实是他儿子。
傅尊的表情无比平静,好像这种试探在他心里激不起一点波澜。
欺骗又如何、恨又如何,只要念笙还在他身边、如果念笙还愿意在他身边,那这些现在看起来不值一提。
“你开心就好。”他甚至在笑。
“你……”莫唐哑然失语。她觉得傅尊疯了,心里还有些嘲弄的在想,傅尊四年前怎么就没有这样高的觉悟呢?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莫唐低头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想我需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