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抬眼偷瞄白允,发现他也蹙紧了眉宇,于是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垂下眼帘吐了吐舌。
白允却也没有数落她,探出两指掐在那两缕发丝的上头,而后不知施了什么法术,一截紧紧缠绕在一起的发丝便落在了香儿的手上。
香儿欢喜的惊叹了一番,取来锦盒,和白允一起将发丝放了进去。
做完所有的这些,她总算是彻底松了那口气,今日成婚所有的礼都完成,而她也没有出什么大错,真是可喜可贺。
香儿还没有自那股得意劲儿中拔脱出来,便觉到一股微湿的气悉喷撒在耳际,接着白允的声音顺着听觉直传进她的心里:“然后呢?”
他的声音太奇怪了,香儿惊诧的抬起头来,这一次却一不小心贴上了他的薄唇。
一时间心跳如鼓,她连忙后退,想缓解这突如其来的不适,却被白允擒住了双肩。
他双手扣着她的肩头,再度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也不知是否微醺,他将纤长的睫羽垂了两遭,凝着她的双眸又深邃几分。
“接下来该怎么做,花娘没有教你吗?”白允忽又问了一句。
香儿在他和平日判若两人的表现中彻底怔住,半晌才愣愣的摇头:“花娘说结发礼是最后一礼。”
“结发礼后还有别的。”一贯十分吝惜言辞白允难得耐着性子同她纠缠。
“还有别的。”香儿低头思忖,忽然想起那个纠缠了她许久的问题,于是睁着双乌亮的眼睛看向白允道:“难道是‘压箱底’?”
白允只是看着她,看面上的表情显然已经默认。
香儿却有些自责:“可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压箱底’是什么?”
“你方才不是已经看过了?”白允悠悠的说道。
香儿顺着他目光所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方才情急之间藏在枕头下的书册子并没有藏好,有一大片书角落在外面,上面的画也半遮半掩的暴陆出来。
她忽然觉得十分窘迫,双颊如同看那本册子时一样发烫。
白允偏还在这时候问:“可看懂了?”
香儿下意识的点点头,忽然反应过来他问的什么,又连忙摇头。
经验告诉她,在白允面前还是莫要不懂装懂的好,于是小步的挪至床榻边,拎着书角将那本图册提溜出来,捧到白允面前:“白允教我可好?”
本以为这样白允就会耐心的同她解说,却不想他只是朝她挪进了两步,而后道:“唤一声夫君来听听,我就教你。”
“夫君。”她试探着唤了一声,可话音才落,那册子便失手飞了出去,因为突然的天旋地转让她着实受了惊吓。
白允毫无征兆的将她打横抱起,在她的惊呼之中已然三两步行至床榻边,而后拥着她跌入满塌红绸。
香儿还在惊魂中尚未恢复,挚热的吻已经覆在了她的唇上。
一时间满眼都是炫目的红,香儿眼前和脑中都是混沌一片。
胸口的空气一点点被消耗殆尽,她觉得自己就要溺毙在白允的怀抱和床榻之间。
歆享过属于她的气悉过后,白允才终于微微撤离,俯视她模糊一片的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