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同学,叫张逸,是明山市自来水厂职工。几天前,她家来了个陌生的青年,据是他的表哥。由于张逸的父亲被调往外地任职,全家随之迁移。而张逸在明山已有工作,故一人留在原址。
昨天张逸应该是中班,回家的时候好像比以往要晚一些,而且神情有些慌张。她回家不久,有三个身着警察制服的人来敲她家门,他们进屋后,仅把张逸训斥了一通,大意是她匿藏死刑罪犯,要她明天到警察所去。这三人临走前,还在她家草草地翻查了一下。
十来分钟后,只见张逸和那个这些天住在她家的表哥出了家门。俩人轻手蹑脚,贴墙而行。
今晨调查时因为没见到张逸,邻里也没人知道这个表哥的来龙去脉。
最后,霍冰清加了一句:“据查,警察所及我们特辑处都未曾有人去张逸的家。也就是,那三个警察基本上可以认定是假冒的。”
听到霍冰清提到笔记本,王灵维又惊又喜。惊的是,如果让霍冰清继续调查下去,这件事必然会水落石出,真相就会败露;可喜的当然是终于有了速记本的消息,有了司徒悾的下落。
“好,你调查得很清楚,把材料留下就可以了。”王灵维道:“快去吃午饭吧,这个案子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
霍冰清走后,王灵维立即把助手和卢叫到办公室。他把霍冰清的报告拿给他们,:“总算发现司徒悾的行踪啦!”
“这与司徒悾有何相干!”卢读完报告疑惑地看着王灵维。
助手在卢的背后拍了他一掌:“那个所谓的表哥就是司徒悾!只是这几天我们好不容易才发现冷蓄的藏身之处,算是白忙乎啦。”他推了下卢,“走,咱们找司徒悾去。”
“慢!现在司徒悾已无利用价值。”王灵维阻止了他们,并朝他们诡秘地一笑:“恰恰是这几天没有白忙乎,应该从冷蓄那里才能得到速记本。”
与张逸一起出逃的正是司徒悾,可是他俩并未跑出多远,就被四五个黑影团团围住。那些人夺下司徒悾身上的背包,打开电筒,发现了速记本。
“冷大哥,是这本吗?”
冷蓄接过本子,在电筒光下看到了封面上写着“要事速录”,肯定地:“就是这本!”
“到手啦!?”其他几个人一起围了过来。
猛然间,司徒悾将张逸朝他们用力一推,自己抽身便跑。由于他在这里住了几天,把路线已经摸熟,东拐西弯地跑了一阵,就把冷蓄一伙人甩掉了。
东方已显露出晨曦,感到空前恐惧的司徒悾,知道王灵维也在找自己,面临着天快大亮,城里又无处躲藏,于是就一人向明山走去。
他漫无目标地向上行进,在接近银屏峰端时,才发觉时辰已是下午三左右。踏至悬崖边缘,望着莫测深渊,他不由得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莫名的惆怅,让他内心有股跃入深谷的冲动。
眼前的山上,“铁树泉”喷涌出的涛涛水流,落下一道宏伟的瀑布,激流打破了山谷的宁静。漫山泄流的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银光,一眼看去,好像全是水!水!水!这路途呀,到底在何方!?
闪闪的银光委延而下,它的尽头便是风情万种的朝湖。虽然是冬暮春初,朝湖中却有不少人不畏寒冷,结队进行着游泳锻炼。此情此景,他突然想起沈沉所作的“南歌子”一词:
细浪连云雾,湖天远处逢,霞光隐约见一层,莫是银河坠落伴流行?
沈沉及二支队战友的脸庞,顿时在他的脑中接踵浮现。对呀,他们都在监狱里,我必须尽我的能力去设法营救!然而他闭眼所见到的王灵维以及更为可怖的冷蓄,使他顿觉寒意刺骨。
“对,该去联系些人来,设法对付冷蓄,先搬掉这块绊脚石!”然而,几个时辰的登山之路,早已使他疲惫不堪。
身心俱疲的他,发现附近的一个山洞,他钻了进去,和衣摆平了身子。
着地而眠的司徒悾,被一阵声响所惊醒,此时天已完全黑了。莫非有野兽?他探出头来,猛然发现几个人影!仔细望去,看见两个人正架着一人走向悬崖。在崖边,他们停住了脚步,好像是在为被架着的人松绑。
“你们不能……,不要杀我!”
啊!这声音是张逸!司徒悾正准备冲过去,一声沉向谷底的惨叫,已被瀑布的涛声所淹没。
司徒悾的脑子轰然炸开,眼前一阵发黑……
于此同时,从王灵维办公室的门外走进三个人——王灵维的助手和司机卢押着冷蓄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