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姥鼻中吐出来的白气缠住她脑袋周围,缭绕不散,渐渐愈来愈浓,成为一团白雾,将她面目都遮没了,跟着只听得她全身骨节格格作响,犹如爆豆。
过了良久,爆豆声渐轻渐稀,跟着那团白雾也渐渐淡了,见童姥鼻孔中不断吸入白雾,待得白雾吸尽,她猛地睁开双眼,缓缓站起。
一旁的木婉清伸手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眼花,只觉那女童脸上神情颇有异样,但到底有何不同,却也说不上来。王禅却是知道为什么,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童姥已经长大了一岁,只是她当年练功时被李秋水偷袭导致走火入魔,导致她身材永如女童,木婉清这才看不出来。
“恭喜童姥又长了一岁。”
童姥抬头看了王禅一眼,喜道:“嘿嘿,你眼力不错,居然瞧得出我大了一岁。”
看到木婉清一脸迷糊,王禅便简单地将长春不老功和她解释一下。
“这世上真有长春不老的功法?”木婉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女人天生爱美,谁又不想永葆青春,只是现实却是残酷的。
“长春不老?”
王禅飒然一笑,开口道:“人身长大,即非大身,是名大身,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即使修炼了长春不老功,但本质并没有发生改变,该衰老的还是会衰老。无非是每三十年间能够多短短二三十日年轻光景而已。
红颜弹指老,这又有何用。
“看不出来小子你还精通佛法啊。”童姥嗤笑道,解决了燃眉之急后,称呼又是从掌门变成了小子。
“是啊,我怎么会突然知道《金刚经》里的禅语。。。。。。等等,我怎么会知道自己所说的出自金刚经?”王禅眉头微微皱起,他是少林和尚不假,可穿越后压根没有看过一天的佛经,穿越前就更不用说了。他向来对这种消极、欺人、自欺的宗教不感冒。
就在这时,一道破空声响起。
众人突然间眼前一花,一个白色人影鬼魅般出现在童姥之前。这人似有似无,若往若还,全身白色衣衫衬着遍地白雪,朦朦胧胧的瞧不清楚。
童姥见了尖叫一声,飞快向王禅奔来。
那白衫人也不阻拦,反而是低声笑道:“师姐,你在这里好自在哪!”却是个女子的声音,甚是轻柔婉转。
王禅回过神来,笑了笑往前走上两步将童姥拦在身后。抬眼望去,只见那白衫人身形苗条婀娜,显然是个女子,脸上蒙了块白绸,瞧不见她面容。斜眼看童姥时,却见她脸色极是奇怪,又是惊恐,又是气愤,更夹着几分鄙夷之色。
王禅哪里还猜不出来人身份,逍遥三老最后一人,李秋水。
童姥焦急道:“走,快背我上峰。”
王禅笑而不语,有事相求是掌门,没事了就成小子了。他又不是泥人,总有几分脾气。
见王禅根本就不动,童姥急声道:“这贼贱人追了来,要不利于我,你没瞧见么?”
李秋水笑道:“师姐,你到老还是这个脾气,人家不愿意的事,你总是要勉强别人,打打骂骂的,有什么意思?小妹劝你,还是对人有礼些的好。”
李秋水可不知道王禅的深浅,在她眼中一个刚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又能有多少功夫,因此倒是不急着下手。猫捉老鼠,总要戏耍一番方才罢休。她今日前来本就是来找童姥报仇,自是要让对方受尽屈辱而死。
只见她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旁,轻风动裾,飘飘若仙,与不远处那个暴躁的小女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秋水嫣然笑道:“师姐,咱们老姐妹多年不见了,怎么今日见面,你非但不欢喜,反而要急急离去?小妹算到这几天是你返老还童的大喜日子,听说你近年来手下收了不少妖魔鬼怪,小妹生怕他们乘机作反,亲到缥缈峰灵鹫宫找你,想要助你一臂之力,抗御外魔,却又找你不到。”
猫哭耗子假慈悲,木婉清虽说并不知晓李秋水的底细,但女人的第六感让她天然排斥眼前这个文雅的女人。比性格恶劣的童姥还要来得厌恶。
有王禅在,童姥知道李秋水奈何不了她。可却仍是装出一副气愤难当的模样,大声斥道:“你算准了我散气还功时日,摸上缥缈峰来,还能安着什么好心?你却算不到鬼使神差,竟会有人将我背下峰来。你扑了个空,好生失望,是不是?李秋水,今日虽然仍给你找上了,你却已迟了几日,我当然不是你敌手,但你想不劳而获,盗我一生神功,可万万不能了。”
女人啊,女人。
王禅一眼便是看出了童姥的想法,就是想要狠狠坑李秋水一把。让其大意之下被他击败,不过以王禅如今的实力来说却完全不需要这个。
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将变成玩笑。
王禅回头看着童姥,嘴角一扬,轻笑道:“我这里有个交易不知道童姥有没有兴趣?”
“什么交易?”
“对你来说自然是稳赚不赔的交易。不知童姥这辈子最恨的人是谁?”王禅笑着问道。
“自然是这个贱人,当年要不是她对我突施暗算,我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无崖子又怎会移情别恋!”童姥伸手指着李秋水,恨声道。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怕是早就将李秋水大卸八块了。
童姥本就是聪慧之辈,说到这,眼睛一亮,大笑道:“好,只要你小子能够替我杀了这个贱人,我立马将灵鹫宫宫主之位传给你。”
王禅轻轻摇了摇头,开口道:“我是逍遥派掌门,灵鹫宫宫主之位本就是我的。”
“那你想要什么?”
童姥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比灵鹫宫宫主之位更加珍贵,抬眼看到王禅手中的七宝指环时,忽然意识到对方身负北冥神功。难道这小子想要我一身功力?童姥脸上变换不定,最后一咬牙,正准备开口答应。
王禅忽然开口了,童姥听后整个人楞在了原地,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