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双目放空看着帐顶,出神一阵,她阖上双目。
只这时,外头却响起敲门声。
“阿寻!”卫桓敲门声很急,慢一拍他奔上前房门已被拴上,他大急:“阿寻,阿寻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不是的,我没有,我……”
高声急喊,恨不能破门而入,“砰砰”的擂门入耳,姜萱头疼得更厉害。
她捂住额角:“你放过我行不行?我累了!”
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下吗?
猛扯过被子蒙住头脸,被角扫过床头小几茶盏落地,清脆“啪”地一声,擂门声戛然而止。
姜萱这才好过了一些,沉沉疲倦,她在被下侧身,把身体蜷缩在一起。
先让她歇歇吧。
有什么事都等她歇好了再说。
姜萱沉沉陷入昏睡,卫桓却慌了。
她说,“你放过我行不行?我累了!”
本意是让他不要檑门,让她好好歇息一下,只心下大急的卫桓入耳,却生了歧义。
她说她累了,然他放过她?
心脏刹时紧缩,她……这是不想要他了?
不可以的!
不是这样的,他错了,他可以解释!
心急如焚,却不敢再擂门呼唤,卫桓听得分明,她声音疲惫中带着隐疼。
急,乱,愣愣站了许久,他慢慢倚着房门坐下。
他想和她近一些。
坐了不知多久,天色已全部暗了下来,黢黑天幕悬着一线寒月,又孤又冷。
卫桓的额角贴在门上,怔怔地想。
他彷徨,震惊又自责,竟从来不知她素日的温柔婉转下,还掩藏了这么多不渝的情绪和感觉。
怔忪间,想起她脆弱苍白的脸,她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一直盯着裴文舒?
卫桓喃喃:“为什么?”
是不信她吗?
当然不是,这世上他最信任的唯有一个她。
只每次裴文舒出现,他总是格外敏感格外介怀,连表面平静都难做到。
为什么呢?
归根到底,他是少了安全感。
再深究下去,大约是自卑。
卫桓怔怔望着天际一弯明月,月色皎洁,明亮柔和。
他突然想起和姜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是颉侯府的九公子,两家公子女郎的走动愈频繁,以表现河间青州联盟更加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