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祁朝开国以后,实行重文轻武的国策,规定商户也可参加科举,因此秦家以及其他宗室勋贵朝臣等都不以经商为耻,秦家本就擅经商,因此几代下来财富积攒得更快,要不是十四年前被抄家,伤筋动骨,现在的秦家至少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秦氿听得若有所思,算是明白了。
也难怪老侯爷的眼光这么毒辣,去闽州流放了几年,就知道在今上登基后,在闽州开商行做海贸。
难怪啊难怪!
不过,她怎么觉得祖父的精明就没半点传给秦准、秦则宁与秦则钰他们呢?
!
秦氿用嫌弃的目光打量着熊孩子,琢磨着是不是得找人教教他算学和经商,免得将来学他叔父贱卖家产。
秦则钰被他姐看得浑身不自在,心道:他最近很乖啊?
……除了打马球时不小心砸了琉璃窗户,没犯错啊!
秦则钰一边在心里反省,一边继续道:“不过,这家里到底有多少银子和产业,我就不知道了。
也没人告诉过我,大概连大哥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秦则钰也意识到,二叔怕是故意瞒着他们,不让他和大哥接触家里的产业,以免他们和他抢家业。
要不是之前分家的时候,顾三哥在场,给他们要了七成的家业,他们当时两眼一抹黑的,这亏可就吃大了。
顾三哥会这么帮他们,那自然是看在他姐的份上……甚至于,他还为了他姐的及笄礼,不远千里地从闽州跑了过来,简直就是个情种!
秦则钰一边想,一边上下打量着秦氿,神情微妙。
秦氿此刻穿着一身碧色绣翠竹的襦裙,一头青丝只梳了一个松松的纂儿,头上除了一支梅花玉簪没半点首饰,坐没坐相地靠在椅背上。
某个疑问不知道第几次地浮现在秦则钰的心口:顾三哥到底是看上了他姐哪里呢?
!
秦氿看熊孩子一直盯着自己看,还以为自己的嘴上沾了什么东西呢,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嘴角,却发现嘴角干干净净的。
她抬手越过两人之间的小方几在秦则钰的头上轻拍了一下,“发什么呆?”
秦则钰当然不会傻得实话实说,敷衍地找了个理由:“我在想,二叔还会不会再来。”
秦氿道:“大概不会了吧。”
她忍不住在心里叹息着:真是可惜!
“真是可惜啊!”
秦则钰心有灵犀地发出叹息道。
杜若:“……”
正像秦氿猜测的那样,秦准果然没有再上门。
秦氿心里略有些遗憾:她是很欢迎秦准的,也很想趁机多买一点呢,这就跟年终大清仓一样,走过路过不能错过!
秦准不再上门,秦氿就又闲了下来,恰好连着几天阴雨天,天气凉爽了不少,云娇娘就邀她出去玩,两人在京城里又逛又玩。
秦氿觉得云娇娘可比家里两个兄弟会玩多了,她领自己去的酒楼、茶楼、首饰铺子、布庄等等全都各有特色。
京里玩遍了,她们就出京去遛马,在翠微山溜达一圈,就费了大半天的工夫,一直到下午才回京,远远地,就看到南城门处一片骚乱。
两人互看了一眼,“吁”地缓下了马速,停在了一辆马车的后方,往前观望着。
城门外,有一支七八辆马车的车队正准备进城,最前方的一辆双马锦篷马车十分华贵,马车旁是一个骑着白马的蓝袍公子,悠闲地扇着一把折扇,贵气逼人。
车队随行的至少有二十来名高大威武的侍卫,这些侍卫正在马车的前方粗鲁地驱赶着周围原本在排队等着进城的百姓:
“让开,全都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