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脱开束缚,便出手将天阳推开。
天阳哪料到李清有此举动,未及防备,被他推离数步。待得站定身形,只听李清喝道:“我哪需你这混球来救!你不是不管我死活么?”
天阳道:“李大哥,我那般言语,无非是想救你!”
李清冷笑道:“你救我?害我还差不多!”
天阳道:“只有与你划清界限,那贺刺史才不会因我之故,而牵连你。”
李清怒道:“你把我牵连得还不够么?你以为如此做来,就不会让我遭受损伤?哼!贺云镜是何等人物,你会看不出来?只要得罪了他,不给他好处,此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天阳低头说道:“抱歉,这次的确是我做错,误害了你。”
李清怒道:“你懂个屁!这不仅害了我,还害了镖局!你多懂点人情世故好么?”
天阳道:“你说得对,适才情形危急,走得又太过匆忙,我未料及许多,的确甚为不妥。”
李清怒道:“你知道我为镖局付出了多少么?”
天阳致歉道:“对不住,我现在知道了,李大哥为镖局宁愿受刑,也绝不还手保身,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李清道:“贺云镜那个畜生,是不会放过镖局的,就算我再怎样受委屈,也都无用!”
天阳道:“咱们站在他门外,你这般骂他。贺云镜听闻此言,不是更恨我们?”
李清道:“他被你吓着,此时不敢外出,听不到咱们说话。但他既要报仇,镖局在苏州城内又无法搬迁,咱们只有任他宰割。”
天阳问道:“我们应当如何是好?”
李清道:“目前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解除他的仇恨。”
天阳问道:“什么方法?”
李清道:“你去自首,让他折磨一顿。他一旦解气,就不会再为难镖局!”
还未待天阳答应,远处传来一声爽朗大笑:“谁要为难你们镖局啊?”正是范逐世带领捕快,押着一伙人,朝衙门走来。
李清对范逐世抱拳一揖,行了个礼。然后指着天阳,对范逐世说道:“这小子得罪贺大人,惹得大人生气,自然要为难我们镖局!”
天阳默不作声,只是站在一旁,低着头。
范逐世听了李清言语,大声笑道:“这位小兄弟,你是怎生得罪贺大人的?”
天阳还未答话,李清抢着说道:“贺大人好意让他在衙门多坐片刻,他却不领情,哪有这般不懂规矩的人!”
范逐世哈哈大笑道:“这样的人,你说该当如何处置?”
李清又抱拳一揖,说道:“这样的人,该当刑法伺候!”
范逐世板起脸,低声说道:“我看你才应受刑法伺候!我范某最看不起贺云镜那样的贪官!他要留住这少年,也不过是为多要钱银。咱们身为父母官,哪能如此办事!若非我的官职没他大,又被他顶头压着,早将他拿办查问了!”
李清愣住了,再也不敢做声。
只听范逐世低声喝道:“你以后再帮贺云镜出主意害人,我便将你关入大牢!贺云镜也不敢为了你,而得罪于我!”
李清狠狠瞪了范逐世一眼,又狠狠说道:“要抓我?恐怕你也没那本事!你敢到我镖局来拿人吗?就你那熊样,我师父半个拳头便能将你捏扁!”
范逐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你等着,只要你敢害人,我定然捉拿,绝不放过!”他顿了一顿,又说道:“我敬佩你师父的为人,更为他感到可惜!”
李清问道:“可惜什么?”
范逐世笑道:“可惜他收了你这么一个无耻的徒儿!”
这时,范逐世身后的一人大笑道:“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快把我带去见见这里做主的!不然,我让我爹带人来将这衙门夷平!”说话之人,正是李泽光,他被汪惜月监看在城外树林,此时已被范逐世带回。